转身继续往里走去。
“牧儿那里可知道这个消息?”
“王爷这几日都没有出门,今天除了见那楚兰歌,又去见了于鼎寒,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并未有什么反应。想来……应该还不知道此事。”
周兆戎不再说话,径自走进了自己的书房里。
回到书房落座,一直跟在周兆戎身边没说话的中年人才突然道:“将军,如今看来事情恐怕不大好办呐。”
这中年人三十五六模样,看着似乎有几分落魄。他穿着一身浅褐色儒生长衫,相貌干瘦双眸却十分锐利,正是那日谢梧见周兆戎时在里间旁听的人。
周兆戎看向他,问道:“张先生这话怎么说?”
中年人道:“信王殿下那里,恐怕已经和将军离心了。颍州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信王殿下毫无所觉,这事儿……您信么?”
周兆戎自然也是不信的。
“信王殿下毫无反应,并非他无所觉,而是不想让将军您知道他已经发现了此事。”中年人道:“将军觉得,他想做什么?”
不等周兆戎回答,外面传来了通报声,“信王殿下到!”
书房里两人对视一眼,那中年人才刚起身就见书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
秦牧快步跨入房间里,看也不看那中年人,沉声道:“舅舅,听说你封锁了颍州城,不许百姓出入?”
周兆戎看向他,平静地道:“平南军正虎视眈眈,我也是为了防止意外。”
秦牧道:“平南军还在沈丘!”
周兆戎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秦牧迟疑了一下,道:“我听于相说,城中疑似发生了瘟疫?”
“于鼎寒?”周兆戎定定地打量着秦牧,片刻后才冷声道:“于鼎寒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他说的话可信?”
见秦牧似还不相信,周兆戎又道:“若真有瘟疫,我还回来作甚?又怎会让你留在城中?”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牧儿,如今你母后还不知道如何了,周家只有你我舅甥相依为命。舅舅不会害你的。”
秦牧也望着他半晌,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低声道:“我相信舅舅,只是如今舅舅让人封锁了颍州城,又传出这样的消息,难免让城中百姓惊慌,恐怕不是长久之策。”
周兆戎道:“这本就不是长久之策,这几日正是对付平南军的关键,你只需要坐镇王府中,让颍州城百姓安定,战场上的事都交给舅舅便是。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平南军便会败退,咱们也才算真正在颍州站稳了脚跟。”
秦牧似乎无话可说,又跟周兆戎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出门去了。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外面,一直站在旁边仿佛不存在的中年人才看向周兆戎问道:“这番作态倒是有些刻意了,将军相信信王的话?”
周兆戎冷笑一声,既不答相信,也不答不信。
秦牧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人才刚踏入院中,脸色瞬间阴沉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王爷。”谢绾站在屋檐下,听见脚步声连忙转身看过来了,欢喜地迎了上来。
秦牧脚步一顿,“你怎么来了?”
谢绾眼眸微垂,低声道:“听说王爷身体不适,我便想来看看。”
秦牧的目光扫过她,落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圆脸小丫头身上,片刻后才淡淡道:“进来吧。”
谢绾低低地应了一声,带着那小丫头跟在秦牧身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依然有些阴暗,进了房间之后谢绾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半点也不像是来探望自己丈夫的模样。
秦牧也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侧的小丫头,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