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

    “此等工矿财富之急剧集中,所滋生之社会祸患,恐十倍于土地兼并!”

    苏泽看完这篇文章,也直呼好家伙!

    何心隐果然犀利,他直接指出了工商业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财富分配的问题。

    如果不能解决财富分配的矛盾,那这些工商业主对生产资料的垄断,会比地主对土地的垄断更彻底。

    普通百姓还是能够买地买田的,但是工厂矿山的投资巨大,那是一个普通百姓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启动资金,而一个工商业主则通过高额利润继续下一轮投资生产,进而垄断社会上的大量财富。

    而任何一个合格的王朝,除了元代之外,都明白抑制兼并的重要性。

    果不其然,《新乐府报》的文章刊登出来,京师的百姓纷纷支持,苏泽看完也十分的感慨,何心隐确实厉害,差一步就要提出生产资料学说了。

    《商报》见状也立刻撰文反击。

    《商报》的主编范宽亲自主笔,他在报纸上引用苏泽的话反驳:

    “商有商德,山西乃是开征商税的地区,商税纳税就是履行了四民道德。”

    “工厂矿山的契约都是这些工人签字画押的,也并非工矿主强迫他们在这里工作的,工矿主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又哪里违反了四民道德?”

    “工厂矿山的工人贫困,也不是工矿主造成的,又怎么能将过错归结到工矿主的头上。”

    “而工厂和土地不同,天下的土地是有数目的,但是工厂是没有数目的,也没有人会限制别人开办工厂,这样又谈何兼并?”

    罗万化看完了之后,怒道:

    “无耻商贾!竟然拿子霖兄的话来为自己辩解!”

    罗万化本身就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想要在《乐府新报》上抨击童工的现象。

    只不过苏泽阻止了他,只让他做了如实的报道。

    罗万化憋着一股气,又看到《商报》如此无耻的狡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着苏泽说道:

    “子霖兄,如果任由这些商贾再这样曲解你的话语,岂不是在败坏你的名声?”

    “子霖兄,该反击了!”

    苏泽看着《商报》,只能感慨思想和书籍之间的差距之大。

    圣贤的文本本意是什么,估计已经没人愿意了解了,大家引用圣贤的话,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观点增加例证罢了。

    王阳明还没死多久,心学已经被他的门生弟子们魔改出了这么多的分支,甚至心学中还有一派和王阳明批判最厉害的程朱理学勾勾搭搭。

    苏泽还活着,《商报》就敢拿着他的话来辩论,将自己“四民道德”中的商人之德,曲解成了“商人只要纳税就完成了道德义务”,这明显就是商人利用自己的话,来逃避社会道德的责任。

    苏泽笑着说道:

    “一甫何必着急,他们这些荒唐之言,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诡辩,又怎么会因此败坏我的名声呢?”

    苏泽说道:

    “这件事只要刊登出来,让整个朝野开始讨论,很多问题就清楚了,你看这篇报道。”

    苏泽又拿出《新君子报》,将报纸递给罗万化。

    罗万化看完,连连点头,他没想到《新君子报》竟然有如此的见地。

    这次《新君子报》的观点也有点独特,主笔对童工现象的抨击,在工厂高强度劳动的童工,会影响整个民族的体魄。

    《新君子报》慷慨激昂的写道:

    “少年弱则国弱!”

    “孩童非成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