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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

    “什么好硬?”周尔襟面色温淡。

    她实话实说:“你的枕头和床都很硬。”

    “这样对腰好。”他平静回答。

    她却认真问:“你腰不好吗?”

    又沉默两秒。

    “你想知道什么?”周尔襟看着她,视线不移,笑了笑温声问。

    她回想着,说话慢慢的:“我记得念本科的时候,你刚好去过一趟英国,还住院了,我去看过你,是伤的腰吗?”

    “还记得?”未料到她会说这件事,周尔襟的声音低磁。

    虞婳顺其自然追问:“所以是那个时候落下了腰伤吗?”

    “不是腰,是哥哥少了一个脚趾。”男人的声音响起,面色平静地把模型的发动机安上。

    虞婳一愣。

    她低头看,才发现周尔襟的左脚没有小脚趾。

    一直没注意过,现在才发现。

    可是小时候一起踩水,她很记得他的十根脚趾都健全。

    “那个时候在英国出的意外?”

    “嗯,保镖防守不及,当地的飞车党开歪一枪打到我脚上。”

    他始终平静,只是寥寥几句。

    那边确实很多飞车党,虞婳不疑有他。

    而周尔襟安静地弄着手里的模型。

    那天伦敦下了很大的雪,海德公园的湖面都结了厚冰,雪色以外是茫茫虚无。

    他的伤口血流如注,医生说小脚趾可能没法留,只能截掉。

    刚刚做完手术最痛的时候,她忽然出现了,扶着病房门框,试探着往里看,还记得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牛角扣学院大衣。

    幸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好像也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

    他忍痛和她开了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一向表情不变的她忽然弯了弯唇,对他笑了。

    哪怕后来对周钦,她都很少有特别表露情绪的表情。

    她只是对他笑了一下,他就觉得为她少了一趾也没什么。

    此刻虞婳也想起来:“那边确实不太安全。”

    他仍然能做到平和心问:“怎么?”

    “我有一次放假没回家,在伦敦住了两个月,有走火入魔的邻居反复和我传教,我严词拒绝了,对方记恨上我,经常跟踪我或者用不明物体砸我的玻璃。”

    她说话慢慢的,那段日子吓得她相当后怕,“报警不了了之,我其实一直不知道是谁,直到很久之后才发现是邻居。”

    还好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对方也累了,突然就不来了。

    周尔襟只是听着,看着她完好无损趴在这里,不需要她知道,已觉得值得。

    他是心甘情愿的。

    不愿意她背负他人的选择,只要和以前一样,平淡疏离、和大多数人都刻意不产生关联地活着就好,他永远希望她想到他的时候,心中是毫无负累压抑的。

    用道德和责任去捆绑她,他做不到。

    他不说话,但虞婳忍不住看他的脚,尽力去回想那场几乎没印象的探病。

    是虞求兰打电话说着说着,忽然说尔襟哥哥刚好在伦敦这边的医院做了手术。

    她和周尔襟其实不怎么熟,只是世交家的哥哥而已,交流很少,而且他已工作,她还是学生,更是没什么共同话题。

    但那天路过离那个医院很近的街道,她想了想还是顺道去看一眼,就买了鲜花和巧克力,写了张贺卡带过去,觉得他一个人异国他乡做手术应该很孤独。

    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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