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人都不知道,只觉得她百依百顺去哪都行,不用考虑她。

    没想到周尔襟看出来了。

    她瞥一眼他身上的黑色半高领薄毛衣,薄到几乎是完全贴身,宽肩窄腰很明显,以至于她都不敢细看:“你不冷吗?”

    他高大身影立在藤下,有矜贵玉成之感,温慢道:

    “男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怕冷。”

    她想了想,老实地说出一句赞扬:“那你身体很好哦。”

    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像她在试探什么。

    周尔襟却淡笑着:“还可以。”

    被稳稳承托住,她难得赧然一瞬,却收敛着不表现出来。

    此刻餐桌上,双方长辈滔滔不绝,兴奋显而易见。

    周钦却听得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哑火,他整个人有些神游天外,如飘在空中。

    胸口有股闷沉,揣了外套里的烟和火机出去散散气。

    走过酒店门廊,却恰好看见葡萄藤盘踞的檐下,周尔襟正在和虞婳说话。

    他视线投过来的一瞬。

    周尔襟刚好托住虞婳的后脑,在藤蔓扶摇不清的阴影下弯腰。

    淡淡苦艾香气和男人阳刚的气息浓烈逼人,他里面只穿一件高领黑色薄毛衣,虞婳甚至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在空气中散裹过来。

    周钦当然看见这像要接吻的亲密动作。

    不知怎么的,有片刻似被火烫到,略闭了眼。

    虞婳不知道周尔襟怎么突然低头,一刹那还以为他要吻她,直到看见他反风衣领子,才意识到他是在帮她整理衣服。

    她按捺住很小幅度加快的莫名心跳,依旧温吞到老实,像什么都要人同意才做的乖孩子:

    “那我们回去吗?”

    她每每问句,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想别人跟她想法做。

    周尔襟声音似古木,微哑低沉带有阅历感:

    “回去吧。”

    路过廊下,周钦也没有刻意避让,正面对上二人。

    心情乱得厉害,却还有能戏谑两句的能力。

    但指间烟头没给他机会,恰好烧完烫到手,周钦肌肉反应比脑子快,随手弹飞出去,弹到了周尔襟手背。

    一触既离,猩红火光在夜色中弹跳落地。

    虞婳略惊。

    周钦几乎是下意识去接那还燃烧的烟头,视线看向周尔襟的手:“大哥?”

    “你还好吗?”虞婳没想到还有此事故。

    以往周尔襟会习惯性包容地说没事,即便痛也不会出声。

    从小到大,自周钦被周伯父收养,虞婳都可以看见周尔襟很包容娇纵这个失去父母的堂弟,像个家长一样。

    没想到下一秒,周尔襟却略略皱眉,似带着些微隐忍般地说了一句:“不太好。”

    虞婳略讶异,周尔襟平时很少表露心绪,他都说不太好,那大概率是烫得很疼。

    周钦也没想到大哥会说不太好。

    但虞婳却先一步,轻轻挽周尔襟的手臂,俨然是更亲近的关系:

    “先去盥洗室用冷活水冲一下吧。”

    看着她抱周尔襟手臂,周钦不知怎的,有些很微妙但他又不想承认的情绪涌上来。

    周尔襟的手臂被她抱着,触感柔软而噬人,她整个人都像靠了过来,身上那种曾经遥远的薄雾般含笑花清香飘入鼻息。

    这一次,她靠着他而非周钦。

    周钦想说话:“那我也一起——”

    话音未落,他便意识到,这次他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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