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刀切’、‘不近人情’的粗暴标准来执法——

    只要染了邪,那就是罪孽。

    为此,其实华镜首座一直是外界最为诟病的首座大人。

    因为剩下两位首座面对的只是邪祟,而她要面对的却不止邪祟,还有人。

    人们不会恨给亲人挥下铡刀的刽子手,人们只会恨那个给无辜亲人无情定罪的官员。

    但哪怕对华镜首座的非议一直不绝于世,这位奇女子也用自己的能力与坚持,实实在在的洗涤人间,得来敬仰无数。

    游苏幻想自己易地而处,恐怕在那个位置,他根本坐不了一天。

    方才因为华镜首座不近人情判罪依依姐的怨怒,也消解了一些。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那猜想不成立的情况下。

    “神子觉得,这心想佛会躲在哪里?”

    两人在幽谷中行了一阵,华镜首座率先打破了沉寂。

    游苏抬头看去,只见漫天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连之前的邪祟都没深入到这么深的地方。

    “晚辈不知。”

    游苏摇头,却也略感好奇了起来。

    对方才是中元洲寻邪最厉害的大能,他若是没这双眸,怕是不如对方一根脚趾厉害。

    可怎么华镜首座一路行来什么法宝符箓也不用,怎的跟他一样只会拿双眼睛看?若是心想佛躲在看不见的地方,岂不是毫无办法?

    她忽地驻足,“你应该知道的……”

    华镜首座的话让游苏有些摸不着头脑。

    “晚辈……”

    华镜首座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自顾自接着道:

    “人都道,华镜首座一双白瞳乃是世间至纯至白之物,故而能看穿一切虚妄。可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来的吗?”

    游苏微微错愕,华镜首座一向高贵地自称本座,此时却自称起了‘我’。

    “游苏不知。”

    “望舒是天赐的神女,而在望舒之前,还有数代人造的神女。而我,就是其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游苏不解华镜首座怎么忽而向他说起了往事,他总觉得有一种托付遗言的意味。

    “回想起那段回忆,我唯一能想起的只有痛苦,痛彻心扉的痛苦。”

    对于那段痛苦她一句带过,游苏却好似嗅到了痛苦化为实质的苦味。

    “不过幸好,我熬过来了。这双白瞳能够看破所有的伪装,虚假之物在我面前无所遁形。这让人族修士最为棘手的梦主之属的邪祟,在我眼中清晰的宛如白天里的漆黑蝙蝠。我也被誉为了梦主之属邪祟的天敌。”

    游苏也不知该夸还是该叹,只是默默听着。

    “我的父母创造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三大邪神之一的梦境之主,为此,他们甚至都献出了生命。我继承了他们的遗愿,在无数蛊惑人心的邪术中破茧而出。我自认此生唯一的宿敌,只有藏在不可知之处的那头最大的祸心之源。”

    游苏心神提起,呼吸凝滞,只怕自己马上听见‘但是’两字。

    “但我错了。”

    游苏握紧拳头,感到莫名的沉重。

    “神女能够随你出行,其实是我在替你们开路。这点忙无足轻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原来不是首长老吗……

    “华镜首座请讲,游苏一定竭尽所能!”

    “在帮这个忙之前,你还需要过我的最后一个考验。”

    游苏蹙了蹙眉,关注点聚焦在‘最后’这两字之上……难道之前华镜首座就已经考验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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