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并不懂奴纹之……”
话音未落,羽挽月却忽而扯开腰间系带。
游苏霎时瞪大双眸,才惊觉她今日没穿之前那件淡金纱衣。
天窗漏下的天光中,绝美胴体上飘扬的尘埃也纤毫毕现。
即使那日借剑破丹她也未尝这般袒露,可美轮美奂间,却见羽挽月的小腹处有一圈圈蜿蜒的繁复纹路。
那纹路形如锁链盘绕妖丹,在逆光中泛着森冷光泽,与她苍白肌肤形成了刺目对比,像被烙在灵魂上的耻辱印记。
“这是支脉女子的‘嫁妆’。”羽挽月指尖抚过纹路,唇角勾起比冰棱更冷的笑,“在我被许作他为妻时,他母亲,也即是金鹏本家的族母,亲自将这奴纹刻上我妖丹命门。当时我疼得咬碎三颗牙,却诉不尽心中屈辱。在她刻完之后,我还要跪谢主母赐纹之恩。毕竟支脉贱种能成本家嫡子之妻,在她们看来是天大的福分。”
游苏只觉触目惊心,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奴纹一旦刻下,便如附骨之疽,无论认主与否都无法消除,这将是伴随羽挽月这个骄傲女子一生的耻辱。那畜生的母亲是想借此折断她的羽翼,让她这辈子都只能甘心等那个襁褓中的‘未婚夫’长大。
“羽潇然!”羽挽月忽而高喝出声。
金翅外又传来羽潇然的怒吼:“羽挽月!你竟有脸将奴纹示人!恬不知耻的贱妇!你是我的!我的!”
羽挽月对他的咒骂充耳不闻:“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吞并蛇族……因为你迫不及待要突破化羽境。”
她眼中闪烁着恣意的光,“你娘知道你贪恋我,所以我告诉她,为了激励你努力修行,让你只有到了化羽境才能动我,才能激活你这垂涎多年的奴纹!只可惜啊只可惜……你还是在即将成功前功亏一篑!”
“羽挽月!你这个毒妇!贱人!婊子!”
羽潇然极尽恶臭之言,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无边的怨气,可他骂的越脏,羽挽月就笑得越畅快。
“你想要的修为我已送人,如今——你想要的人也不会再属于你!”
羽挽月笑得凄艳,她长吸一口气,压下喷薄而出的复仇快感:
“游公子,奴纹早已刻好,你只需要将玄炁注入其中激活即可。”
“你可知这般做的代价?”游苏的声音染了霜。
羽挽月忽然前倾,金翅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影:
“我很清楚。游公子也该清楚,这修仙界本就不太光彩,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放心让我游走于妖族之间,不必担心我随时反戈。”
殿内烛火突然明灭,游苏望着她眼底翻涌的决然,忽然想起在金茧中她咬住他肩头时的颤抖——倘若不是柳婆婆事后告知,他不会知晓如果当时羽挽月选择自爆化羽圆满的妖丹与他同归于尽,他将不会剩下半点残渣。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游苏长叹一口气,尽管他已经猜到羽挽月对羽潇然恨之入骨,但她最终的报复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明知对一个曾经的敌人心软属实不该,却还是难过心里这关。归根结底这是一个一直以来都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与当时主动对他与师姐发难的千华小狗并不相同。
“你不必如此,即使倒戈,就当我和柳长老信错了人便是。”
羽挽月愣了愣,她仰起脸,天光恰好打在她的脸上,金色的睫羽熠熠生辉:
“我方才不是做戏,我说我不会拒绝你是真的。倘若不是身体抱恙,我还很期待你能放下人族的矜持,毕竟……柳师妹当时看起来真的很享受,谁又还不会想男人呢?”
她隔着天窗看见了外面阳光大好的天空,万里无云,几只自由的鸟雀飞过,唇角勾起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