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伴,也是坎坷多难……

    两人二人共同成长,相互怜惜,如此情形之下互生情愫,但因师生恋不容于世。彼此之间四离四合,生死相随。

    直到看到最后书中那个“何疏桐”纵身跳下断肠崖,书外的何疏桐只觉自己的肠都要断了,赶忙将书卷阖上,不敢再看。

    他会将书中师徒二人的感情之路写得这般曲折坎坷,看来他很清楚这段感情会有多么艰难。

    可即便如此,他还要像书中的官徒那样坚持吗?

    所以她不敢去看结局,因为她也分不清,她是想要一个悲剧,还是想要一个喜剧。

    竹庐里的暑气如无形蛛网,将她困在莲台之上。

    她的素白罗衫已被香汗洇透,透出底下藕荷色的诃子边缘。

    冷风扇在远处嗡嗡转动,送来的凉风却稀薄了许多,根本难解她心内的燥热。

    因为冰化了。

    而每到这时,少年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她送来新的冰块。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赶紧将这本没看完的书藏在身后,却没来由想起昨夜梦中少年滚烫的掌心按在她的腰侧。

    在那梦中,她竟已经纵容他排毒时不必再木讷地躺在床上,而可以站起来从身后搂紧她,一边凑在她颈边深嗅他梦寐以求的味道,一边让她手动祛毒……

    这根本远远超越了正常师徒该有的界限,那日在云端跌落时的心悸此刻又翻涌上来,搅得她坐立难安。

    何疏桐见池中倒影,自己的双颊酡红如霞,哪还有半分洞虚剑仙的清冷威仪。

    忽闻竹门轻响,她如惊弓之鸟般起身,广袖扫过案头茶盏,泠泠清响中倒映出她慌乱的眉眼。

    “师娘,今日的冰送来了。”

    游苏的声音透过竹帘传来,自那次她说需要冷静之后,他再没进过这面竹帘。

    何疏桐攥紧丝帕,耳尖不由得发烫,但还是强压心中躁念清声嗯了一声。

    可她本以为少年会如往日般放下冰盏便会离去,却不料哪道墨色身影始终立在门前,投在竹帘上的影子被烈日拉长,像株固执的青松。

    东瀛似乎只有夏冬两季,在中洲本该秋风飒爽的日子,蛇山竹庐内的温度却愈发灼人。

    冷风扇铜盒里的冰彻底化了,吹出来的风也带了几分燥意。

    何疏桐咬了咬下唇,她知晓少年是在等她,等她出去拿他新送来的冰鉴。

    可他为何今日突然这般变化?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现实中保持距离,于梦境中再向我亲昵呢?明明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想改变现状,便应该狠下心来将少年晾在外面。可她终是不忍少年在烈日下久晒,轻声开口:

    “……有何事?”

    话音刚落,便见竹帘被风掀开一角,少年的墨发被晒得微卷,面容却是一丝不苟:

    “确有事相求。”

    少年的声音里,甚至有些何疏桐未尝见过的疏冷。

    “金鹏族之事还未了结?”何疏桐蹙起黛眉,灵若来寻她时分明已经告诉她蛇族已经转危为安了啊。

    “不是,是弟子功法上有疑惑。”

    少年的语气仍旧是那般,透着淡淡的凉意。

    何疏桐心中一紧,“为何不早说?”

    游苏始终垂着首,即便隔着竹帘,也一眼都不看她:“怕扰了师娘清修。”

    竹帘轻晃,何疏桐指尖攥紧了些。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回答,可被少年用他从未用过的冷淡语气说出来,就让何疏桐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这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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