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飞天仙女走出壁画,江湖客们愿化作石壁刻画此景。
闷雷蓄势到极点,轰隆隆地撕裂天空,这一声好似唱戏的拉开了帷幕。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就知道打打杀杀。”
姚牧月像个村野泼妇,气势汹汹。
“欺负女人?老娘告诉你谁才是女人。”
寅虎不禁想起妻子,魂儿正发虚,冯守阳四肢反弓,像头鬼跳起来。突然吃了一嘴头发,惊得寅虎向后仰去,摔个倒栽葱,要爬起来时,虎头斧又砸在肚子上。
“无量勒个天尊,姑娘莫怕,贫道这就来……”
姚牧月正痛打为首者,冯守阳处变不惊,足踏天罡步,手打太极,自然转过身,假装要施什么法。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
玄奇手印唬得众人发愣,等了半天,寅虎都手提虎头斧爬起来了,也没见什么太上老君。
江湖客紧张释然,暗中以密语沟通。
“急急如律令!”
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冯守阳凌空画符,震地跺足,江湖客不由觉得地上很烫,符尾收天,向上望去,只有雨打青瓦声,心情像被个顽童泼了盆冷水,木板湿滑,冯守阳又跌一跤,滚在老酒儿面前。
江湖客看来,老酒儿急忙踢开冯守阳。
“好汉们,冤有头,债有主。他与小老儿无关。”
寅虎大为恼火:“他奶奶的,真把老子们当猴耍。”
眼看蒲扇大的巴掌要呼向缩成一团的冯守阳。
“淫——虎!”
比雷还粗的声音劈中寅虎,立时被震晕了,随即讯似疾电,欲要寻路逃窜,但已经来不及了。
层楼破,从天而降一人,裹携风雨而至,白灰白雨,一时间,看不清模样。
“过——来!”
来者走出雨幕,是个膀大腰圆,类似大青蟒的女人。
冯守阳庆幸刚好摔倒躲过一劫,否则是被这坨胖山压成了肉饼。
寅虎不敢反抗,像只小奶猫乖乖爬过去。
胖山钳夹寅虎腰肾,扯出一只象耳,破口大骂:“挨千刀的,公粮没交够?还有精力调戏外面的狐狸精。”
寅虎挣扎道:“这是命令,俺只是在演戏。”
“还敢狡辩,活腻了。”
胖山彪悍,一掌掴飞寅虎斗笠,撕扯黑面巾,露出一张与声线极不符的干净脸庞。
昏暗的酒楼里,冷雨携凉风洒在心上,孤零零的光下,寅虎独自凌乱。
老酒儿冷得打个喷嚏。
冯守阳落井下石,“啪”的一声,一钱袋掉落,清脆得像在扇寅虎耳光。
“私房钱!今天敢藏私房钱,明天就敢出去沾花惹草。”
寅虎一脸冤屈,冯守阳倒在地上,柔弱得像朵白莲花。
“大嫂,可得好好教训大哥,你是不知他方才如何欺辱我家娘子的,呜呜。”
冯守阳哭得娇花带水,把寅虎存了几年的泪全流下。
……
“啊——”
寅虎的惨叫像只孤魂野鬼,飘了几里地远,又飞来索某人命。
兔死狐悲,感同身受,冯守阳哭得情真意切,姚姑娘也是这般打我,于心何忍。
“大,大,大嫂子,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罚也罚了,打也打了,我看大哥也不敢了,放下屠刀,夫妻合好。”
胖山觉得有些道理,一把拎起寅虎。
“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