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守阳感到积了莫大阴德,以后应该好过些,正要起来,眼前突然伸出纤手。

    “谁是你家娘子?冯娃儿莫哭,放心,我和她不一样,更温柔。”

    冯守阳瑟缩着手不敢去拉,姚牧月眉眼一横,拽飞冯守阳。老酒儿扭过头喝酒,不愿细看。

    为首者子鼠欲带十二地支撤退。

    姚牧月又拦在门口,冯守阳不禁吓晕,朝江湖客滚去。

    “慢着,小店破损……”

    老酒儿狗腿子似的,立刻谄媚笑道。

    “房上木材大有来历,坚似金,夏有清香冬怀暖,便是那皇帝老儿宫殿里也找不出一样,人的名,树的影,树名金不换。”

    老酒儿一左一右抱起两截酒杯痛哭。

    “更有此杯,乃是前朝御用,一雄一雌,天下无双,如今这雌杯已毁,独留雄杯煎人世。”

    子鼠想强行闯关,姚牧月轻扶发间凤钗,风姿绰约。

    寅虎飞瞥一眼,偷看了胖山,再瞥姚牧月,畏怯回来,正与胖山圆睁怒目对上。“老子让你看个够。”胖山掐住寅虎细脖,卷入汹涌波涛,寅虎如迷酒海,老酒儿啧啧摇头,真是诡计多端。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千万闪电突起,酒楼亮如白昼,老酒儿皱纹上的眼屎都能看清。

    “若是再也不见呢?”

    姚牧月取下发间凤钗,丝发便散,如毒蛇吐信,场中气氛顿时如冰凝结,冯守阳被吓醒,挪着屁股悄悄远离江湖客,靠近姚牧月。

    戏弄了某人,姚牧月笑得仪态万千,瞪了一条贫道,忽然冷下颜面威胁道。

    “消钱免灾。”

    子鼠摸遍全身,找不到一点钱。

    姚牧月颠着详云纹袋,淡笑道:“你的还不够。”

    天火戟喷出气焰,冯守阳呛了口酒,恰吐在上面,冥火幽幽燃起,雨声似鬼哭。

    “贪心不足蛇吞象。”

    “午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今日下雨,我火气不大,老天赏你这遭好运。”

    一钱袋丢来,有些烫手。

    有的轻,有的凉,有的成双,陆续收到十二袋,姚牧月让出大门,笑看某条贫道贪杯。

    “慢走不送。”

    “后会有期。”

    子蜀却是自房顶山洞跃出,兔起鹘落间,江湖客踏雨破风,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大雨仍在下,愈演愈烈,老酒儿拿棉花堵严实耳,休了暴风骤雨,自言自语道:“好戏才开场咧。”

    十二个人,十三袋钱,独一袋样式不同,都是祥云纹袋,它是青面麻袋。

    “你也有私房钱?”

    老酒儿重新生起火,趁乱偷喝了一壶酒,伴哭爹喊娘声梦会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