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对错与否,臣不敢妄下断言,不过——”

    沈望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天子说道:“臣今日早上收到薛淮让人跋涉千里送来的密折,他请臣代为呈递御前。”

    “密折?”

    天子眉尖微动,薛淮居然没有走通政司的上奏程序,反而特地让沈望帮忙呈上,这封奏章的内容怕是大有玄机。

    宁珩之心里一沉,他没有想到沈望居然能如此及时地掏出一封密折。

    司礼监掌印太监曾敏亲自从沈望手中接过薛淮的奏章,然后恭敬地递给天子。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呵。”

    天子面无表情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

    宁珩之暗感不妙,他太了解天子的脾性,这种情况分明是震怒的表现。

    “元辅。”

    天子将薛淮的密折合上,面上看不出明显的怒色。

    “臣在。”

    宁珩之不敢大意,连忙拱手应声。

    天子幽幽道:“安排八百里快马传旨给许观澜,限他在一个月之内办妥认窝大会,朕届时要看到明确的窝银数额。”

    这句话让宁珩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以为天子会因为薛淮的密折雷霆大怒,或者是质问他关于两淮盐运司以及江苏官场的积弊,在他想来那封密折离不开这些问题,谁知天子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当下他只能恭敬地说道:“臣遵旨。”

    “都退下罢。”

    天子不复多言,神情冰冷。

    待两位重臣离开文德殿,天子扭头看向曾敏,眼中杀意昭然:“传韩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