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地父母官,终身未入中枢,然则受他惠泽的百姓以百万计!至今那些地方仍有很多人的家中,立着家祖的长生牌位!”

    “家父十九岁入仕,出翰林院后,五年巡察御史,四年扬州知府,三年大理寺卿,为国为民一日不得安歇,最后积劳成疾,年仅三十六岁就溘然长逝!”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宛如一柄柄利剑刺向秦章等人的胸膛。

    秦章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知道薛淮所言属实,秦家于大燕功勋卓著,这就是他能在京中横行的缘由,然而薛家又何尝半分亏欠社稷黎民?

    就拿薛淮本人来说,虽然他入仕不久,过去两年多无数次为民请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他刚刚才协助座师沈望端掉工部的窝案。

    见秦章沉默以对,薛淮再进一步,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说我羞辱你,那我倒要问一句,今日我等同年相聚饮酒唱和,薛某妙手偶得一首词,秦三少一来就以黄白之物相辱,置我清名于何地?”

    “莫非令尊在战场上得来的战利品,旁人也能以金银购之?”

    秦章面色巨变,震怒道:“你找死!”

    “究竟是谁找死?!”

    薛淮怒发冲冠,厉声道:“你不过一浪荡纨绔子,对外不能为国效力,对内不能孝顺尊长,成日里斗鸡走狗无事生非,是谁给你的胆子闯入此地,对着我等朝廷命官狺狺狂吠!”

    声若惊雷,字字如刀,直杀得秦章方寸大乱,脸色苍白。

    “今日我倒要看看,镇远侯究竟教出来怎样一个好儿子。”

    薛淮犹不罢手,直视秦章的双眼说道:“来,动手,我等着秦小侯爷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