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军,我说句话。”

    “这一场,不管兽人打不打得赢,我们仆从军都死定了!”

    “‘黑嘴’部落是什么实力?在座的都清楚!他们拉出来,正面打我们两支仆从军没问题吧!可现在呢?杳无音讯,多半死绝了!”

    “临水寨又是什么实力?他们头领跟咱们大将军照过面的,在兽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悍将,要不也不会放在那么紧要的门户上,结果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没了!”

    布林越说越激动,手臂也情不自禁的挥舞了起来。

    “现在那帮兽人畜生把咱们放在山谷的谷口这里,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来抗对面的第一波打击。”

    “兽人杂碎自己都扛不住的,咱们能扛得住吗?”

    “不就是用弟兄们的命,换点对方的箭矢和魔法?”

    “就算这些兽人垃圾赢了,我们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要是对方赢了,我们怕是尸骨无存……”

    在布林嘴里絮絮叨叨骂着“畜生”、“杂碎”、“垃圾”的时候,其他几个将领一直盯着自家主将的表情。

    哈蒙没有表情。

    那得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如果有一个员工,当着部门经理的面把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经理却一言不发……

    现在看来,大帐后面说不定真藏着刀斧手,不过不一定是兽人。

    场中职位仅次于哈蒙的中年将领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表态:“我们这些人,这些年倍受兽人和托瑞卡那帮家伙的欺压,全靠大将军照顾!”

    “我不懂什么人族兽人,谁强谁弱,我就听大将军的命令,将军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将军的手指向哪里,我的刀就砍向哪里!”

    有人带了头,接下来的表态就顺理成章了。

    大家按照既定的顺序陆续,也就是先看职位高低,职位相同的按提拔先后顺序,同时提拔的按年龄大小,依次起身表态,语气或激昂,或沉稳,或带着些抖抖索索的颤音,但意见完全一致——

    将军咋说,我们咋做!

    事实上,能够在这种时刻,被喊到大帐中来参与这等机密的将领,本身在哈蒙心里就是经过了反复甄选和考验的,是可以托付大事的班底。

    结果令哈蒙很满意。

    这位大将军站起身来,拍了几下手掌,众人心中一紧。

    身后的大帐钻出几名卫兵,押过来一个兽人。

    那兽人的模样相当凄惨,手脚已被打断,以一些奇怪的角度耷拉着,嘴里塞满了破布,并用皮绳勒死,只能用喉咙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呜呜”声。

    尽管脸上满是血污和尘土,但在场眼尖的将领还是瞬间辨认了出来,这正是兽人派驻在他们这支仆从军里的监军。

    理论上,这家伙是在场所有人的顶头上司,不过因为兽人一向看不起仆从军,所以人族监军这个职位,基本上都是由那些虽然没本事,但是有根底的兽人二代纨绔来担任。

    这些家伙,平时向来拿仆从军不当人看,就连哈蒙也没少受过他的羞辱。

    但不管怎么废物,这终究是兽人背景深厚的正牌监军,当这家伙被这样按在地上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将军,已经杀疯了,回不了头了!

    此时此刻,兽人监军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

    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歪着已经无法着力的身体,拼命扭动着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脖子,用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来磕去,发出“咚咚”的闷响,被堵死的嘴里挤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偶尔翻过脸来,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糊作一团,倒是把殷红的血迹冲开了好几道白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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