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尾椎骨窜上了头顶。他猛地回头,身后,隐隐约约的金属碰撞声仿佛正在靠近。

    “传信,传信!”

    “让瓦尔!让贝烙!让所有过河的、没过河的崽子们,全都给我回来!

    “立刻!马上!回来!”

    好吧,在面临生死攸关的选择时,格鲁姆终究是怂了。

    他不能不怂,陈默放在赌桌上的,是控制区的土地和人口,而兽人秋猎大军现在摆在赌桌上的,是他格鲁姆的生命。

    这完全不是对等的筹码,陈默输了大不了回瀚海领去,重头再来。而他,格鲁姆大将,一次都输不起。

    碎颅者在军中的威望无与伦比,当收到用战旗,烟花和传音鼓发出的号令之后,已经渡过了多条支流的兽族各路大军,不敢有丝毫延误,立刻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数万兽人大军刚刚展开的进攻势头戛然而止,如同退潮般,开始疯狂地向格鲁姆中军所在的位置回卷。

    而此时的格鲁姆,处境越来越岌岌可危。

    第六次尝试在附近河道架设浮桥的努力,再次被从天而降的精准火力粉碎后,格鲁姆终于彻底绝望了。

    他率军离开了河道,退到了一座山丘上。而娜迦海族和归义军地面部队,则是在空军的指引和火力支援下,牢牢围住了这里。

    在格鲁姆的怒吼和咆哮声中,兽人部队依托山丘地形,构筑起一道简陋的环形防线,苦苦支撑。在它们对面,是海族部队一波接一波的进攻。

    或许是因为不能离水太久的缘故,每当兽人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海族也往往“万般无奈”的撤下去轮换。

    在海族战线后方,大量人族工兵和归义军士兵,正挥舞着工兵铲,热火朝天地挖掘战壕,竖立木栅,布设工事,眼看着一条越来越粗壮的黑线,绕着这座山丘,越来越长,越爬越远。

    远方的河道上,浅水炮舰掩护着若干航船,正在送来瀚海第一旅的炮兵和机枪大队,准备进入挖掘好的阵地。

    围点打援之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