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在阵眼,灰烬落尽,用清水洗净此地。”声音冷得像冰。说完,他看也不看众人,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背影透着刺骨的寒意。
老李捏着符纸,看着林岚消失的楼梯口,心头沉甸甸的。他快速交代完同事处理法阵,一咬牙:“你们弄干净!我下去看看!”说完,拔腿就追了下去。
林岚,到底咋回事?出了什么变故?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老李追上楼下的林岚,急切地问道。
林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低沉得吓人:“这阵…从一开始,就不是害命…是灭魂。”
“灭…灭魂?”老李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圆,“你是说…她连自己死后都不放过?这…这怎么可能?!”
林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她不是一开始就算准…是…是从我招魂之后…”他猛地吸了口气,仿佛溺水的人,“从我…招了张海的魂之后!她…她就必须‘死干净’!魂飞魄散!这样…就什么都…扯不到她表姐李梅头上了!”最后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身体一软,就要滑倒。
“张海?李梅?!”老李一把架住他,满脑子问号,但看到林岚濒临崩溃的状态,硬是把问题咽了回去,“好了好了,不想了!我看你就是累脱了力,昨天肯定也没睡好!”他不由分说地把林岚往警车那边搀,“听我的,先回去休息!车我让人给你骑回去,元宝我带人去东岳观烧,包晚点给你送家去!别琢磨了!”
老李把林岚塞进后座,对驾驶座的年轻警员交代了地址。
林岚瘫在座位上,像一具空壳,只有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他摸索着按下车窗按钮,冷风灌进来。他抖着手点烟,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和…悔恨?
李欣死之前,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神,和说的那句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有些事…还是不趟的好。”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弓起了背。
“兄弟,你…你少抽点吧?”前座的年轻警员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今天真多亏你了,案子才能这么快…上头都表扬了,我们队…咳,我是说…”他似乎意识到现在说这个不合适,赶紧住了口,尴尬地挠挠头,“那个…你好好休息。”
林岚没有回应,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景。指尖的烟灰,随着他无法控制的颤抖,簌簌落下。
不多时车停了。年轻警员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兄弟,到了。你…真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林岚像是被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猛地回过神。他掐灭烟头,残留的烟蒂被死死攥在掌心,灼热的刺痛感反而带来一丝清醒。
“…不用,谢了。”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些之前的虚浮,多了一丝强行凝聚的硬气。他推开车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混沌的大脑为之一清。
“哎,那…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所里打电话!”警员看着他摇摇晃晃却异常坚定走向单元门的背影,终究没再多说,叹了口气开车离去。
推开家门,迎接他的依旧是那间破旧却熟悉的出租屋。下午离开时随意踢开的拖鞋还歪在原地,桌上那半杯冷水凝着死寂的光。一切如常,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他反手重重摔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一寸寸滑落,最终瘫坐在一片昏沉的黑暗里。
只有自己粗重、拉风箱般的喘息撕扯着寂静。窗外,黄昏最后的余晖无力地挤进来,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更添几分孤寂。
沉重的疲惫感如同粘稠的沥青,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彻底吞没、封死。
嗡…嗡…嗡嗡嗡!
就在意识即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