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发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周知府则暗自庆幸自己早已发福秃顶,安全系数大增。

    “仙长!此事绝不能放任不管啊!”周知府急道,“若真是专挑……呃,青年才俊下手,那我福州府的生员士子岂不危矣?!”

    马铎也反应过来,这可是他的职责范围!连忙道:“仙长!务必出手收了此獠!需要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

    赵清真微微一笑:“简单。今夜子时,贫道需一位‘诱饵’,至永福溪畔走一遭。此人需得是读书人,年纪轻轻,相貌周正,最好还带点官身气运,方能引那挑剔的水鬼上钩。”

    周知府和马铎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马铎身上。

    马铎:“……???”不是,你们看我干嘛?!

    周知府一拍大腿:“哎呀!马大人!您可是新科状元!皇上赐名!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官运亨通!这‘诱饵’非您莫属啊!”

    马铎脸都绿了:“府尊!下官、下官昨日劳累过度,感染风寒,头重脚轻,实在难当此任啊!”他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昏厥。

    赵清真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马铎,点点头:“嗯,马大人确是上佳之选。状元及第,文气沛然;御赐之名,带一丝龙威;且近日受惊,心神确有缝隙,正合水鬼趁虚而入之机。妙,妙啊!”

    马铎快哭了:“仙长!您不能这样啊!下官胆子小!经不起吓啊!万一、万一那水鬼小姐真看上我了,把我拖下水拜堂怎么办?!我还没娶亲呢!”他可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赵清真哈哈大笑:“马大人放心,贫道岂会真让你涉险?届时我自会在暗中护你周全。况且,若真能成全一段……呃,人鬼姻缘,也未尝不是一桩佳话嘛!”

    马铎:“……”这佳话谁爱要谁要去!

    最终,在马铎的拼死反抗和周知府的“循循善诱”(主要是以年底考绩相威胁)下,诱饵计划还是定了下来。

    是夜,子时。永福溪畔。

    月明星稀,夜风习习,吹动岸边垂柳,影影绰绰。溪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发出“噗通”轻响,更衬得四周寂静幽深。

    马铎马大人,穿着一身崭新的湖蓝色儒衫(周知府说这样看起来更可口),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卷书,在溪边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月下苦读。

    但他微微发抖的双腿和四处乱瞟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恐。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声音发颤,“水鬼大姐……不不,水鬼姑娘……您行行好,看不上我就走吧……我学问不好,人品一般,还有脚气……实在不是良配啊……”

    躲在不远处柳树丛后的周知府压低声音问:“仙长,这样能行吗?马大人这模样,不像才子,倒像是犯了癔症。”

    赵清真倚着树干,悠然道:“府尊放心,越是这样心神不宁、气息紊乱的,对那等惑人心智的水鬼来说,越是美味可口,如同黑夜里的明灯。”

    周知府:“……”仙长您这比喻怎么听着这么吓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溪边除了风声虫鸣,并无异状。

    马铎踱得腿都酸了,胆子也稍稍大了点,心里嘀咕:莫非那水鬼姑娘今晚放假?或者眼光太高,真没看上我?

    他稍稍放松警惕,走到溪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捶了捶发酸的小腿。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顺着溪风飘了过来。

    那歌声婉转柔媚,如泣如诉,唱的似乎是本地缠绵悱恻的情歌小调,带着说不出的哀怨与诱惑。

    马铎一个激灵,汗毛倒竖,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谁?谁在唱歌?”

    歌声袅袅,似远似近,却无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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