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者,货物一律没收。”
赵清真心头一紧。重开市集是好事,但必须到场登记,意味着他的队伍必须进城。而城中,李文忠必然布下天罗地网。
“还有,”扎西压低声音,“黑狐昨日劫了送往都司衙门的粮队,杀了好几个官兵。现在全城戒严,进出都要严查。”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贡却坚赞看出赵清真的忧虑:“道长莫急。明日陈大人来,我们与他商议对策。若能将李文忠一举拿下,危机自解。”
话虽如此,但赵清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李文忠在朵干根基深厚,没有确凿证据,陈继先也动不了他。而证据...那日在院落中听到的对话,只有他一人听见,口说无凭。
必须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次日午后,陈继先如约而至。
他只带了两个亲兵,便服骑马,看上去像个寻常的汉地士绅。但赵清真注意到,他腰间佩剑,马鞍旁挂着弓袋,显然保持着警惕。
贡却坚赞率众在寺门迎接。陈继先下马,抱拳道:“贡却坚赞堪布,久仰。本官来迟,还望恕罪。”
“陈大人客气,请进。”
入内落座,奉上酥油茶。陈继先开门见山:“堪布信中言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要事?”
贡却坚赞示意赵清真:“此事由赵道长来说更为清楚。”
赵清真起身施礼,将如何发现黑狐与李文忠勾结的经过详述一遍。陈继先静静听着,面色不变,但眼神越来越锐利。
“道长所言,可有证据?”
“贫道亲耳听见李文忠与手下密谋,亲眼见到黑狐头领马三彪在烽火台交易。”赵清真道,“那批茶叶,正是贫道在金沙江损失的那批。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烽火台查证。”
陈继先沉吟:“烽火台本官已派人查过,确有交易痕迹,但货物已被转移。至于李文忠...”他顿了顿,“李副使在朵干任职多年,颇有政绩。若无确凿证据,本官难以轻信。”
赵清真心中暗叹。果然如此。
贡却坚赞开口:“陈大人,李文忠表面政绩,实则是与黑狐勾结,纵容走私,从中牟利。贫僧在朵干多年,所见所闻,皆可作证。只是苦于没有物证。”
“物证...”陈继先手指轻叩桌面,“道长说,李文忠派人刺杀你,是因为你听到了他们的密谈?”
“正是。”
“那就奇怪了。”陈继先抬眼,“李文忠若要灭口,为何不派更多人?让你逃脱,岂不是留下祸患?”
赵清真一怔。这确实是个疑点。那日若非周掌柜相助,他确实难以逃脱。但李文忠手下显然不弱,若真要杀他,不该如此大意。
“除非...”陈继先缓缓道,“他是故意放你走。”
“故意?”
“对。”陈继先起身踱步,“李文忠若真与黑狐勾结,行事必然谨慎。他明知你已听到密谈,却让你逃脱,只有一种可能——他想借你之口,传递某种信息。”
“什么信息?”
“本官也不知。”陈继先摇头,“或许是想试探本官的反应,或许是有更深的图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文忠此人,不简单。”
气氛凝重。贡却坚赞打破沉默:“陈大人,三日后重开茶马市集,您有何打算?”
“引蛇出洞。”陈继先直言不讳,“李文忠若真有鬼,必会在市集上做手脚。本官已布下眼线,只等他露出马脚。”
“那贫道的商队...”
“道长必须到场。”陈继先看向赵清真,“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你是诱饵,也是证人。放心,本官会派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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