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臂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你什么意思?”年峰声音低沉下来。

    温玉不慌不忙地取来浴袍,这么多年,他早对年峰的性格了如指掌:“夫君如今掌七成兵权,朝中三分之二的武将出自你门下。”

    她顿了顿,“今早王上赐宴时,丞相看你的眼神像看一把悬在头顶的剑。”

    年峰嗤笑一声,哗啦从水中站起:“他们敢动我?北境造fan谁镇压的?青周三次进犯谁守住的?南境十三部叛乱谁平定的?号称最强的青周国北麓关谁打下来的?”他一把抓过浴袍披上,“没有我年峰,番泽国还只是口头上的强国,而不是现在真正的强国”。

    听着年峰的怒语,温玉不卑不吭,等他系好衣带后,才缓缓道:“我们温家祖上出过一位大将军,战功赫赫。后来在最巅峰时期,王上却赐了杯毒酒,罪名是功高震主。”

    年峰系腰带的手顿了顿。他知道温玉从不会无的放矢。“你的意思是。。。”

    “放权。”

    温玉直视丈夫的眼睛,“把北境军交给严朔,南境军让给兵部推荐的人。事成了,功劳少不了夫君的,事败了,灾祸也由别人担着。”

    温玉说完后,年峰沉默了许久。过会二人。年峰大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寒风裹着雪花卷入室内,瞬间吹散了满屋水汽。远处王宫的灯火在雪夜中飘忽不定,如同黑暗中隐藏着嗜血的狼眼。

    “你知道严朔那小子管不动北境军。”年峰背对着妻子,声音闷闷的。温玉走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抚过丈夫潮湿的发梢:“但王上会睡得好些。”

    沉默良久,年峰突然转身抓住温玉的手:“好,就依夫人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温玉熟悉的倔强,“不过南境的年家军必须留在我直属麾下。”

    温玉垂下眼帘,靠在年峰温热的胸膛,拂去心中的忧虑。她知道这已经是丈夫最大的让步,那支从夏藏一路到现在,由五百死士组成的年家军,是年峰最后的底线。

    世代459年·春·番泽王宫梅园围棋桌上。

    年峰拈着白子,迟迟未落。棋盘对面的温玉也不催促,只是静静望着窗外。一株老梅探入廊下,花瓣随风飘落在棋盘上,恰巧盖住了关键的一个劫位。

    “将军这是要认输?”温玉指尖轻点那片花瓣。

    年峰摇头失笑,索性弃子认负:“带兵几十年,下棋还是赢不了夫人。”

    这是他们交还兵权后的第五年。严朔接手南境军的那天,年峰在演武场站到日落,回来时铠甲上结满冰霜。温玉什么也没说,只是备了热酒,陪他喝到天明。如今卸下重担,年峰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消融,连那道狰狞的伤疤都显得柔和了几分。他今日只着普通便服,腰间悬着温玉去年赠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艾草气息。

    “都督!王后娘娘往这边来了”侍女匆匆来报。峰与温玉对视一眼,连忙起身整理衣冠。还未及迎出,王后已至廊下。

    番泽王后宓蔓身着一袭素白纱裙,纱质轻柔如烟,紧贴她婀娜的身形,随着步伐若有似无地飘动,勾勒出她腰肢的盈盈一握,每一步都仿若踏云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个圆脸侍女,侍女怀中稳稳抱着一张七弦琴,一双眼睛乌黑明亮,恰似两颗饱满圆润的黑葡萄,灵动地转动着,为她周身添了几分俏皮活泼的韵致。

    “年将军不必多礼。”

    宓蔓虚扶一下,“本宫邀你们,只是来赏梅的。”随后让侍女重布茶席。宓蔓落座时,目光在棋盘上停留片刻,唇角微扬:“将军好雅兴。”

    年峰显得有些窘迫:“让娘娘见笑了。”

    “铁甲褪尽见梅心。”宓蔓忽然吟道,指尖拂过飘落棋盘的粉色花瓣。

    温玉不假思索接道:“金戈沉时闻茶香。”

    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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