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的更深。

    怎么从他听到刘邈情报那时起,这周边的事情就总是这般不顺心意?

    而此时蹋顿单于身后的乌桓士卒忽然怪叫起来,用并不熟练的声音喊道:“他杀的可是乌桓大人!”

    “这人我认识!他以前是边地的骑兵!这次必然是公报私仇!”

    跪在袁谭跟前的那汉子忽然挣扎着朝身后啐了口唾沫:“呸!我若是真想公报私仇,你们以为现在还能站在爷爷面前说话?”

    “混账!”

    “看我活剐了这汉人!”

    “……”

    袁谭没有理会那些叫嚣的乌桓士卒,而是盯着蹋顿单于:“单于究竟是何意?”

    蹋顿单于脸色同样不好看。

    “我之前与殿下说过,此行随我前来的骑兵不止我部麾下,还有其他几名单于的部属!”

    “这次死的大人是另一名单于难楼的侄子,若是不能给个说法,我与他也说不过去!”

    袁谭此时表明平静,心中其实已经在骂娘。

    他现在都不知道,蹋顿究竟是蠢笨到无可救药,还是故意为之,将这件事捅到了明面上。

    明明是让亲兵过来一句口信的事情,为何要光天化日将此事抖搂出来?

    现在捅出,让袁谭如何去做?

    是偏向汉人?还是偏向乌桓?

    偏向汉人,完全有可能让乌桓离心离德,甚至让乌桓单于阴奉阳违,在即将到来的战事上出工不出力。

    偏向乌桓,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个袁军统帅的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袁谭纠结之际,那袁军士卒也是朝着袁谭大喊——

    “殿下!”

    “如今可是我汉人的婆娘被别人欺凌!你难道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我虽然是幽州人,却也知道诸夏亲昵不可弃的道理!如今青州的百姓落难,难道我们就要无动于衷吗?”

    袁谭面皮抖动。

    对方不说这话还好。

    一提及“妻子受辱”,好不容易从脑海中抹去的文士身形再次出现。

    “混账!”

    袁谭现在凶神恶煞,只当这士卒是在骂自己!

    “便是女子受辱如何?就算真的受到侮辱,你有什么资格取他人性命?军法制度,难道就是放在那里的摆设吗?”

    袁谭当即转身离去,表示自己不再管此事。

    至于那袁军士卒,要杀要剐,都随乌桓人的意!

    但袁谭没看到的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蹋顿眼中出现一抹狡黠的笑意。

    能被草原边老评价为“有冒顿单于之姿”的蹋顿,当然不可能是蠢货。

    相反。

    蹋顿不过是想要用这汉军士卒的性命来试探袁谭。

    他在试探,

    试探,乌桓人的性命,究竟能不能与汉人等齐,甚至是比汉人还要重要!

    今日袁谭能够为一个乌桓人处死一名汉人,那谁说将来不可能因为更多的乌桓人去贬低更多的汉人呢?

    而这试探,显然异常成功。

    本来怒气冲冲的蹋顿单于突然变脸,露出自己那口泛黄的牙齿:“就这点小事,当真不该得罪殿下!”

    “今夜在我营中摆下宴席,还望殿下赏脸。”

    袁谭本身就要与蹋顿商议战事,也是当即答应下来。

    夜晚。

    乌桓单于的穹庐大帐前,有篝火跃动,整只全羊被架于火上烤的滋滋作响。蹋顿、袁谭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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