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品行,

    “夫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孝悌忠信,人之根本。”

    “杨大人,你父丧守制未终,便被夺情起复,入参机务,难道不是违背圣人之教,悖逆人伦天理?”

    “一个连基本孝道都不能恪守之人,有何颜面在此谈论天象、国策?”

    “有句话说得好,其心不正,其言自伪。”

    接着,黄道周又将矛头直指议和本身:

    “东虏者,建州野人,屡屡犯我大明,掳我百姓,毁我城池,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皇太极狡诈无信,其所谓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从古至今,未有与虎狼讲信修睦而能保全者!”

    “谁若信其鬼蜮伎俩,力主和议,非愚即妄,实则与通敌卖国何异?!”

    他越说越激动,虽未直接点崇祯之名,但句句都戳在他的心窝上:

    “春秋大义,华夷之辨,凛然不可侵犯!”

    “今日有人竟欲效仿五代旧事,割地输款,有何资格为天下士民之主?”

    黄道周这番话已经不是指桑骂槐了,简直相当于贴脸开大。

    五代旧事,割地输款,这不就是指的儿皇帝石敬瑭吗?

    满朝文武听得心惊肉跳,都为黄道周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检,脸色早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他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励精图治,自认非亡国之君,却处处遭遇亡国之象。

    如今竟被臣子如此当廷指斥,简直岂有此理?!

    “够了!”

    朱由检猛地一拍御案,指着黄道周,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你休要在此巧言令色,颠倒是非!”

    “朕看你不是不懂,分明是借题发挥,诋毁大臣,讥讽君上!”

    “如此暴论,与古之少正卯何异?”

    “巧言乱德,辩言倾政,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却只学成了佞口狡辩!”

    “按太祖皇帝训示,似你这等妖言惑众、扰乱朝纲者,当斩不赦!”

    这个“斩”字一出,大殿内空气几乎凝固,所有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句。

    但朱由检终究还有一丝理智,他知道杀了黄道周这样的清流领袖,必致物议沸腾。

    于是他强压心头杀意,喝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朕生性仁慈,不愿轻开杀戒。”

    “着即贬官六秩,滚出京城,去江西按察司当个八品照刷磨堪官(负责核对文书的小吏),好好反省你的狂悖之罪!”

    “退朝!”

    说罢,崇祯再也不顾满朝文武,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充满怒气的背影。

    皇帝如此震怒,并直接出面为杨嗣昌站台,驳斥黄道周将其远贬。

    这等强硬姿态,总算是压制住了朝堂上的反对声音。

    众臣见皇帝态度如此坚决,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再轻易出头。

    可就在风波即将平息的关头,一封来自宣大的奏疏,却又再次掀起了波澜。

    这封奏疏自然是卢象升递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反对议和。

    但卢象升很聪明,他并没有像黄道周那样贴脸开大,直接驳斥皇帝和杨嗣昌的议和之举。

    他巧妙地引用了皇帝此前在兵部咨文中的原话“插部可赏,而东虏万万不可赏”,来作为立论的依据。

    他在奏疏中表示,陛下金口玉言,早已明辨夷狄,区分对待。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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