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璇的声音带着哭腔,抓着王易的胳膊不放,“我就是想打印份策划案,它突然开始打这个,还……还喊我的名字。”

    王易的视线落在打印机后面——那里缠着缕黑雾,正随着打印声慢慢变浓,雾里隐约能看到个穿旧棉袄的老头影子,手里攥着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

    是债执念。王易瞬间明白过来——这栋写字楼以前是当铺,老板欠了范璇爷爷的钱,死了都没还,执念附在老打印机上三十年,今天被他身上的煞气(镇狱棍和炼化的执念余劲)引活了。

    “别怕,有我在。”王易把范璇往工位推,“去拿你的包,我们现在就走。”

    “走不了咯——”

    老头的声音突然从打印机里钻出来,像砂纸磨过木头。黑雾猛地炸开,变成无数只枯瘦的手,抓住办公桌的腿,把桌子往茶水间拖,挡住了门口的路。

    范璇吓得尖叫一声,躲在王易身后。王易把她护在怀里,掏出腰间的镇狱棍——刚要握住,就想起林娜的话:“非必要别用,煞气会惊动更凶的东西。”

    他收回手,改用缚灵绳(林娜给他备着的,以防万一)。黑绳甩出的瞬间,铜铃“叮”地响了,黑雾里的手像被烫到,纷纷缩了回去。

    “趁现在走!”王易拽着范璇往门口冲,脚边的“欠款单”突然卷起来,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脚踝。他低头踹开,却发现纸上的金额变成了“十年阳寿”,收款人写着他的名字。

    “替她还也行啊……”老头的影子在黑雾里笑,算盘珠子“啪”地碎了一颗,变成根竹签,朝着范璇的后背刺来。

    王易眼疾手快,把范璇往旁边一推,自己转身用胳膊去挡——竹签刺在他胳膊上,没流血,却像冰锥一样钻心的疼,留下个黑紫色的印子,寒气顺着伤口往心脏钻。

    “王易!”范璇惊呼。

    “没事。”王易咬着牙,把她往电梯口推,“按电梯!我马上来!”

    他转身冲向茶水间,必须毁了打印机,不然这执念会一直缠着范璇。黑雾像潮水般涌过来,他抽出镇狱棍,刚要发力,就听到电梯“叮”的声响——范璇按开了电梯。

    他松了口气,正想退过去,却看到范璇站在电梯门口,突然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梯里的镜子。

    “范璇?怎么了?”王易心里咯噔一下。

    范璇没回头,只是伸出手,指着镜子——镜子里没有他们的倒影,只有个穿旧棉袄的老头,正站在她身后,手里的算盘对准了她的后颈。

    “小心!”王易嘶吼着冲过去,镇狱棍的符文“嗡”地亮起,黑光照亮了整个走廊。

    可还是晚了。

    老头的影子从镜子里扑出来,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碎成粉末,变成无数根细针,扎进范璇的后颈。她的身体晃了晃,眼睛慢慢闭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

    王易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了。镇狱棍的黑光爆发出刺目的亮,他像被幽冥海的煞气附身,眼睛里只剩下暴戾,连林娜教他的“控煞诀”都忘了。他没管打印机,也没管黑雾,只是抱着范璇,用镇狱棍疯狂地砸向镜子。

    “砰!砰!砰!”

    镜子碎裂的声音里,老头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黑雾像被点燃的纸,迅速消散。打印机“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吐出最后一张“欠款单”,上面的字迹在火里烧成灰烬。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易的喘息声和灯管闪烁的“滋滋”声。他跪在地上,把范璇抱在怀里,手指颤抖地探她的鼻息——没了。后颈的细针已经消失,只留下几个淡紫色的小点,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范璇……醒醒……”王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把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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