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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时期!大唐的君臣,用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将“无声却震耳欲聋”这七个字,演绎得入木三分。
殿内并无喧哗,没有惊呼,也没有失态的举动。
但那一瞬间弥漫开的压迫感,却好似实质化的洪流,重重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等一众重臣,在短暂的眩晕袭来时——
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双目,缓缓吐纳,以多年朝堂沉浮所锤炼出的定力,强行稳住心神。
再睁眼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殿中游走,急切而谨慎地寻找着那道至高无上的身影。
这是臣子的本能。
在面对任何足以动摇国运、甚至改写历史走向的言辞之,他们必须确认——
皇帝的态度,是否已经真正定下。
“陛下,还请保重龙体。”
长孙无忌率先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恳切。
“此等天幕之言,诡谲莫测,切不可因情绪起伏过大而损伤自身。”
“天下万机,仍系于陛下一身。”
这并非谄媚,而是老臣在多年风雨中养成的直觉——
此刻的李世民,若真被怒意裹挟,后果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收拾。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的是。
李世民的神色,依旧平静。
那不是强行压抑后的冷漠,也不是故作镇定的伪装,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淡然。
他端坐御座,背脊笔直,双目如渊,仿佛方才天幕所展现的一切,并未在他心中掀起半分失控的波澜。
“无需忧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朕并未动怒。”
话音微顿,语调反而愈发平缓。
“只是在思量一件事——如何让李隆基这一脉,彻底断绝后嗣。”
此言一出,殿内空气骤然一凝。
张巡、高仙芝、封常清等人,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极力吞咽什么,却怎么都咽不下去。
他们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这已经不只是对后世某位帝王的否定,更是一种彻底的、毫不留情的清算。
那种从血脉根源上,将一切可能性连根拔起的冷酷,让久经沙场、生死见惯的将领,都不免心生寒意。
天幕之上,画面仍在无情推进。
历史,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情绪而停下脚步。
这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布满荆棘。
鱼朝恩,那个被李亨寄予厚望的宦官,终于走到了舞台中央。
起初,他意气风发,身披皇命,统率数十万唐军,声势浩大,旌旗蔽日。
无数人曾以为,这样的兵力,这样的名义,足以一举扫平叛乱。
可现实,却给了所有人一记狠狠的耳光。
当数十万唐军与区区五万叛军正面相遇时,本应是摧枯拉朽的局面,却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军阵未稳,号令混乱,将不知兵,兵不识将,溃败如同瘟疫般蔓延。
战场之上,唐军丢盔弃甲,争相逃命。
鱼朝恩本人,更是狼狈不堪,仓皇撤退。
所谓“一战回到原点”,在这一刻,被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比字面意义更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