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自己忐忑不安地来到了陈老居住的校内小院。

    陈老正在书房挥毫泼墨,见到我,很是高兴,但很快便察觉到我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惊惶。

    “为民,出了什么事?上次那个皇贵妃项目,不是已经……”陈老放下毛笔,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恩师慈祥而睿智的眼睛,鼻子一酸,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恐惧、迷茫、荒谬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我深吸一口气,从那个打开玉棺的瞬间开始,将之后所有匪夷所思的经历——女子的笑声、复活的金丝、空棺、舞蹈、穿越现代、岭南之行、市政府风波、荒村杀戮、恐怖地宫、血池诅咒、医院惊魂、直至杭州寻亲……尽可能清晰地、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整个过程,陈老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到凝重,再到深深的震撼,但他没有打断我,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眼神变得越来越亮,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痴迷的、探索未知的学术狂热!

    当我终于讲完,口干舌燥地瘫坐在椅子上时,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陈老喃喃自语,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如果……如果你所言非虚……这将是颠覆整个历史学、考古学、甚至人类认知的伟大发现!一个活着的……历史!这……”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她……现在在哪里?”

    “在……在我的公寓。”我艰涩地回答。

    “快!带我去见见她!”陈老迫不及待,甚至有些失态。

    我带着激动不已的陈老回到公寓。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兆惠正站在我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精装的《甲骨文合集》,快速翻动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挑剔和不屑。

    “谬误百出,牵强附会。”她评价道,将书随手扔回书架,仿佛丢开一件垃圾。

    陈老看到她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脸,呼吸都停止了。尽管有我事先的铺垫,但亲眼见到一个与历史画像重合、且拥有如此逼人气势的“古人”,带来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

    兆惠转过身,淡淡地瞥了陈老一眼,目光在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和睿智而激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你是他的老师?”她开口,语气不算客气,但也没有面对常人时的极度冷漠。

    陈老这才回过神,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上前一步,竟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学术探讨般的姿态,拱手道:“老朽陈寅恪,忝为C大考古系教授。得见……得见阁下,实乃三生有幸!方才听为民所言,阁下学识渊博,洞悉古今之秘,不知……不知可否赏光,于敝校略作盘桓,与莘莘学子,乃至吾辈同仁,切磋讲谈一二?”

    我愣住了。请她……讲课?做名誉教授?

    兆惠听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神情——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混合了玩味和居高临下的兴趣。

    “讲课?”她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给这些……蒙昧稚子,讲授真正的‘过去’?”

    她踱步到窗边,看着楼下草地上那些充满活力的年轻学生,眼神幽深。

    “倒也有趣。”她忽然道,“朕沉睡千年,世间学问凋零至斯,确需正本清源。”

    她竟然……答应了?!

    陈老大喜过望,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我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让她给现代大学生讲课?讲什么?宫闱秘闻?杀人技巧?还是长生不死术?

    事情就这么近乎儿戏又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校方在陈老的极力推动和某些来自更高层面的“暗示”下,以惊人的效率办妥了一切手续,给她安上了一个“特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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