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忽然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清亮冰冷,没有丝毫刚睡醒的朦胧,直接看向我。
“饿了。”她说,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只是她御膳房的主管。
我:“……”
我僵硬地站起来,走进厨房。冰箱里除了啤酒、矿泉水,就是几个鸡蛋、一把快蔫了的青菜和一把挂面。
我拿出鸡蛋和挂面,又看了看那把青菜,犹豫了一下,还是扔进了垃圾桶。我实在无法想象给她吃这个会引发什么后果。
烧水,煮面,磕入鸡蛋。整个过程我如同梦游,手脚都在发软。
一碗清汤寡水的鸡蛋面很快做好了。我端着它,像个进献贡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放到茶几上,甚至下意识地没敢用我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大碗,而是找了一个素净的白瓷碗。
她好奇地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筷子。
她学着我的样子,有些笨拙地,却依旧保持着奇异优雅地拿起筷子,尝试着去夹光滑的面条。试了几次,面条都滑落了。
她微微蹙眉。
下一刻,那双筷子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稳稳地夹起一绺面条,送入她的口中。
她咀嚼了几下,动作优雅,然后放下了筷子。
“凡俗之物,寡淡无味。”她评价道,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果腹尚可。”
说完,她不再动筷,只是看着那碗面慢慢变凉。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她需要吃东西?或者说,这只是她体验“活着”的一种方式?这发现让我感觉她似乎……稍微接近了“人类”一点点,尽管这一点点可能微不足道。
天色越来越亮,小区里开始传来人们活动的声音,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
这些声音似乎让她有些烦躁。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增多的人群和车辆,眼神冰冷。
“喧嚣。”她再次评价道。
忽然,她的目光被楼下不远处一个正在玩滑板车的孩子吸引了。那孩子踩着滑板车,快速地从坡道上冲下来,发出欢快的笑声。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极细微的、类似于昨晚被电视惊吓到的茫然和……探究?
她看了很久,直到那孩子被母亲叫回家。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那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李教授,”她淡淡地开口,“给本宫更衣。”
更衣?!
我猛地抬头,撞上她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
“这……这身衣服……”我舌头打结。
“碍事,且不合时宜。”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去找些你们这个时代的衣物来。要最好的。”
最好的?我上哪去找最好的?我一个穷教书的!
但她的命令无法违抗。我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最终,我想起了我的前妻。她离婚后搬走时,似乎遗漏了一个行李箱在我这里,里面好像有她几年前买的、没来得及穿就嫌过时了的品牌套装,价格不菲。
我像被鬼追着一样,冲进书房,从储物柜最深处拖出那个落满灰尘的行李箱。
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套用防尘袋装好的米白色女士西装套裙,标签都没剪。
我拿着这套衣服,心情复杂地回到客厅。
她接过衣服,摸了摸面料,似乎还算满意。
然后,她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
我愣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她是要我帮她换?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