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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那位“封姨”从骊珠洞天带走的人,就像是将顾璨父亲从外面带进小镇一样。

    林照移开目光,抬头望着天色:

    ‘还有那几位大人物,今天应该也都到了小镇。’

    贴完泥瓶巷几处宅院的春联,林照、陈平安、陈景清和陈暖树四人,又抱着剩余的春联和浆糊桶,走向小镇的乡塾。

    如今的乡塾,早已不是当年齐静春先生执教时的简陋模样。

    随着骊珠洞天坠落,小镇升格为龙泉县,后又升为龙泉郡,此地便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饽。

    不少世家大族都在小镇购置产业,安插人手。

    乡塾自然也水涨船高,扩建了数倍,青砖黛瓦,颇为气派,来了不少宝瓶洲境内颇有名望的大儒坐镇。

    这些平日里在一洲文坛享有盛名的人物,如今却甘愿屈居于一隅小镇的乡塾之中,为稚童启蒙,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

    他们之所以聚在乡塾,是因为大骊王朝在山崖书院迁往大隋之后,正雄心勃勃地计划在龙泉郡境内的披云山,依托观湖书院的部分支持,筹建一座新的书院——

    林鹿书院。

    正是之前崔明皇用以诱惑马瞻的“新书院”。

    这些汇聚于此的大儒,大多便是冲着林鹿书院未来的教职、乃至山长、祭酒等显职而来。

    饱读圣贤书者,亦为名利所驱使。

    四人路过乡塾时,高墙内传来阵阵整齐的读书声。

    林照神色平淡,看也未曾看一眼。

    陈平安也只是安静地走着,目光清澈,陈景清和陈暖树倒是好奇地朝里面张望了几眼,但见林照和陈平安都无动于衷,便也收回了目光。

    他们绕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乡塾后院。

    这里曾是齐静春在小镇时的闲居之所,虽然后来先生离开了,但小院一直空置着。

    小院依旧简朴,青石铺地,角落里有几株耐寒的冬青。

    陈平安熟门熟路地拿出钥匙打开院门,四人进去后,很快便将一副崭新的春联贴在那扇斑驳的木门上。

    贴好春联,陈平安仔细地将门锁好。

    正当四人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忽然从竹林小径传来:

    “几位小友,请留步。”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须发皆白的老者,已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者目光炯炯,气度从容,虽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

    他先是看向陈平安,眼中满是赞赏,抚须点头道:

    “好孩子,不错,真不错,没给姓陈的丢脸。”

    陈平安一脸茫然。

    老儒生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林照,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热切。

    他一个闪身,以与其年纪不符的速度,一把抓住了林照的手腕。

    “哎呀,这位就是林照林小友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老儒生紧紧握着林照的手,上下打量着,脸上笑开了花。

    “老夫早就听人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相貌堂堂,英姿勃发,不愧是……咳咳,不愧是能让陈对那丫头都念念不忘的年轻人!”

    林照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浑身一僵,手腕被攥得生疼。

    听着老儒生连珠炮似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陈对念念不忘”,他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老儒生的手像铁钳一样,以他观海境的修为,一时竟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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