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冻结了顾生智全身奔流的血液。

    顾生智瞳孔缩成针尖,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

    “老顾,”关山的声音如同布满倒刺的钢丝,冰冷地绞拧着顾生智每一根神经,“八年前,你不过是我足下微尘,是那10亿美金在湖跺地界蒸发,那位大人物需要顶缸者,才赐予了你一场虚假繁华。”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悲悯的嘲讽,手指却轻柔地拍了拍顾生智汗湿冰冷的脸颊,如同抚摸一件即将碎裂的劣质瓷器。“众所周知,那沉沦多年的巨案,足以让整个湖跺天翻地覆。国际刑警?太平洋那边的漂亮国警察?都曾在盐渎汇聚,可无非是些嗡嗡叫的无头苍蝇。直到最近,有人不自量力,重启了破局者计划,妄图把这团火点燃…”他刻意停顿,欣赏着顾生智眼中因火这个字眼而瞬间燎原的恐惧,“总得有人,用血肉之躯把这口烧红的锅死死捂住。老顾,你猜,谁最合衬这副棺材?”

    他无视顾生智濒临崩溃的颤抖,继续用那轻柔到残忍的语调:“别以为把顾蓉蓉那可怜虫塞给湖跺警方,她就安全了?天真!愚不可及!”

    “不!别动蓉蓉!她是我最后…最后的一点念想了!我们的事,别扯其他人!”顾生智嘶吼,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撕裂。他想起孙女被迫坠入鬼市的深渊万丈,心如刀剐。当他把她从炼狱边缘拖回时,只剩下一缕几乎消散的残魂…若非借助归墟那诡异莫测的“灵力”强行粘合,顾蓉蓉早已香消玉殒。她是他的孙女,其实也不完全是血缘上的牵绊,更像是他这具行尸走肉沉沦前,唯一能抓住的一缕微光,一点证明自己也曾是人的念想。

    关山置若罔闻,眼中只有猫戏垂死老鼠的冷酷:“你信郑铮?旁人眼里的青天,不过是个被女人抽了脊梁的软脚虾。”他嗤笑一声,如同听到最拙劣的笑话,“还是聂风云?那厮倒有几分胆气,想左右逢源?能纵横捭阖?呵…泥菩萨过江罢了。”他嘴角的弧度扩大,带着一种将英雄贬为脚下烂泥的极致轻蔑,“一个八年前就该在车祸里碾成肉酱的玩意儿,侥幸苟活至今,不过是借了那位大人物的余荫。老顾,世人皆有软肋,再硬的骨头,扔进鬼市的腐骨池里,也会烂得连渣都不剩!”

    “鬼市”二字,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捅入顾生智的耳膜,直刺大脑。那是他接替关山主政湖跺后亲手埋下的最大污点。关山虽已调任盐渎政协,那双无形的手对湖跺的掌控却从未松懈,这八年来真正的幕后老板依然是这个恶魔。顾生智猛地抬头,浑浊眼中爆射出混杂着极度恐惧与濒死挣扎的光芒,死死钉在关山脸上。

    关山对他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视若无睹,那点冰冷的笑意恒定如石刻。“老顾,你很谨慎,我所有的指示都被你巧妙地裹上了集体决议的糖衣?你坐在圆桌的C位,一言九鼎,无人敢驳。集体决议?呵…多么华丽的遮羞布。”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窗外的天气,却字字如淬毒冰锥,“别自欺欺人了。别忘了,那最关键的一步,是你亲手签的字,是你亲自抬脚,碾碎了那条规则画下的血线。现在,该是你用自己这张千疮百孔的破布,把溅出来的脏血污秽,一点一点舔舐干净的时候了。”他手腕微微下沉,笔尖的压迫感清晰地传递到顾生智脆弱的喉结,“我要一份自白书。策划,组织,执行,所有环节,巨细无遗。揽下所有,然后…”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施舍般的恩惠,“那个叫顾蓉蓉的灵气女孩,或许能像条塑料袋一样,在某个角落…自生自灭…”笔尖的冰冷与话语的残酷,彻底冻僵了顾生智的灵魂内核。

    “不!那些决议是我签的字…但你才是幕后的那只手!”顾生智突然挺起佝偻的脊背,眼中射出冰冷的带着最后一丝反抗毒刺的光芒,“关山,别摆出那副掌控一切的架势。你亲自踏入这污秽之地来威胁我,怕也是…黔驴技穷了吧!”

    “老顾,阶下囚的身份,倒还没磨光你这点贫嘴的伶牙俐齿。”关山轻笑出声,笑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俯瞰蝼蚁徒劳挣扎的绝对优越:“至少此刻,我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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