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凭借对医院地形的熟悉,从另一条捷径悄然潜出医院大楼。冰冷的夜风让她精神一振。

    她隐藏在浓重的树影下,目光如同探照灯,锁定了后巷出口。

    果然,几秒钟后,一个纤细、僵硬、穿着惨白病号服的身影,踉跄着从那个废弃的出口“飘”了出来。

    正是崔媛媛!

    月光惨淡,勾勒出她苍白得不似活人的侧脸。她似乎对周遭环境毫无感知,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坚定不移地、跌跌撞撞地走去。

    祁青红的心沉了下去,同时也被一股巨大的疑云和兴奋攫住。假死!逃匿!目标鬼市!这背后牵扯的阴谋,恐怕远超她的想象。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完全融入黑暗,像最老练的猎人追踪受伤的猎物,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暗红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冷峻而坚定的轮廓。新的风暴,就在这扇门后酝酿。而猎人,已经就位。

    2

    午夜的风,带着钢筋水泥冰冷的呼吸,在天台边缘呜咽盘旋,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悲剧低吟挽歌。

    祁青红的手机屏幕一直幽幽亮着,如同黑暗中一只窥伺的独眼。屏幕上的那份来自匿名服务器的追溯报告,像一条淬毒的蝮蛇,骤然收紧,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IP的终点,那冰冷的数据坐标,赫然指向了眼前这一个她从未真正看清的灵魂:崔媛媛。

    她曾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是受害者单明的女儿,和张得祥廖得水之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虽然以身入局,但是出淤泥而不染。

    信任的堡垒,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被最信任的人亲手埋下炸药。祁青红如同一个被残酷真相牵引的幽灵,无声地尾随崔媛媛登上了这生死之巅。

    当她准备发送那份决定性的加密邮件时,祁青红的声音如同冰锥,带着彻骨的寒意,刺破了天台死寂的空气:“媛媛,这搅动湖跺风云的齿轮,原来是你这只手在转动,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是你!红姐,你居然跟踪我!”崔媛媛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以为我发现了一个医学奇迹,结果,”祁青红摇摇头:“不过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水泥地上,“与鬼市的冲突是你刻意留下的饵食,死而复生则是你精心编排的剧本。与祝一凡合作…他以为自己一直在追查真相,殊不知每一步都在你设定的轨道上滑行。你不仅在引导他,更是在利用他!像一个冷酷的提线师!告诉我,你到底在为谁掩盖这滔天的罪恶?是张得祥那个老狐狸?还是…廖得水?”

    崔媛媛的动作瞬间凝固。

    风,卷起她一丝不苟的发梢。她缓缓转过身,月光倾泻而下,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侧脸轮廓,美得如同希腊悲剧中的女神,却也冷得足以冻结灵魂深处的骨髓。

    “掩盖?”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声轻飘飘地逸出,却浸透了陈年血污与铜锈的腐朽气息,“红姐,你用词不当,我只是在清理棋盘。”那双曾让祝一凡为之悸动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渊般的冰寒,“这么多年你还看不清么?这棋盘太大了,棋子太多,太杂,有些…早已成了碍眼的弃子。清除它们,是让真正的棋手能继续对弈的必要之举。”她向前踏出一步。鞋跟敲击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楼顶,如同丧钟为眼前的人提前敲响。

    “红姐,我反问一句,如此执着,你是在为聂风云卧底?还是祝一凡?”她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嘲讽,“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哈…其实不过是被归墟选中的一颗螺丝钉,一枚注定在关键时刻被拧紧或抛弃的工具。他追逐的真相,也许永远都不会存在,那不过是更高层意志投射在湖跺这片泥潭上的倒影碎片罢了。我跟着张得祥八年,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的语调陡然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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