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祝一凡连忙嘶声道:“没事…自己人…这女暴龙是国际刑警…就是性子暴了点!”

    “暴龙?”肖绰瞥了一眼颤抖的护士,冷笑:“都这光景了,还怜香惜玉。老祝啊老祝,你果然是个情圣。”

    祝一凡咧嘴:“老肖,你吃醋了?”

    “吃你个头!”肖绰随手将撬棍扔进门外积水,“哐当”一声闷响。她一步踏入车厢,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冰冷的雨水从雨衣滑落,在地板汇成小滩。“你下去!”

    她对护士做了个手势,粗鲁地将她推到一边。

    车门在身后“嘭”地关上,隔绝了大半雨声和光影,车厢内只剩下仪器的单调滴答和她周身散发的寒意。

    她抬手,缓缓摘下湿透的黑色雨帽。几缕深栗色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角。灯光下,她的面容清晰浮现——并非寻常女子的柔和,线条清晰冷锐如精心雕琢的冰棱。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此刻毫无波澜地落在祝一凡苍白的脸上,审视着他因失血疼痛而扭曲的神情。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实验室观察标本般的冷静评估。

    “有何见教?”祝一凡挣扎欲起,质问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喉头涌上浓重的铁锈味。他喘着粗气,狼狈不堪,死死盯着肖绰,“没看见我重伤?!”

    “屁!”肖绰的声音平板无波,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的实验结果。她甚至没挪步,雨水顺着裤脚淌落。“自导自演!”她目光扫过他肩头染血的绷带和打着夹板的腿,“你丫的命挺大。”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祝一凡的心脏。怒火瞬间压过剧痛,烧得他眼前发红。

    “老祝,别装了。我们目标一致,都是找到青禾。”肖绰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板,“你确定,这伤还要继续装下去?”

    祝一凡一怔,混乱思绪被这突兀的问话打断。肖绰匆匆现身,必有关青禾线索。

    肖绰的目光离开祝一凡的脸,似乎对他的盘算毫无兴趣。她伸出右手,同样戴着黑色薄款战术手套,手指修长灵活。探入雨衣内侧口袋,动作稳定精准。取出的是一个比手机略厚的黑色电子仪器,屏幕暗着,边缘磨损严重。拇指在侧面隐蔽凹槽一按,屏幕瞬间亮起,幽蓝的光映亮她半边冷峻的脸。

    屏幕上并非图像,而是复杂、快速滚动的加密数据流,夹杂着祝一凡也看不懂的字符标记。肖绰目光专注,指尖在仪器侧面的微型按键上迅捷无声地操作着,似在核对或输入。

    仪器发出细微如昆虫振翅的嗡鸣。

    祝一凡屏息,疼痛愤怒暂时被更深的疑虑压下。这设备远超他用过的任何一款…应该是老美的最新款设备,她在确认什么?

    七八秒后,数据流停止,屏幕中央弹出一个简短的绿色文字框,闪烁,旋即熄灭,归于漆黑。

    肖绰干脆地将它收回雨衣深处口袋。她重新看向祝一凡,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凝重,如同平静冰面下骤然涌动的暗流。“国际刑警总部,三小时前接到一份最高密级线报。”肖绰开口,声音依然冷硬,语速却快了一丝,“数据交叉验证过,可信度超九成。”她略顿,目光如探针刺入祝一凡眼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青禾,并非主动逃跑。”

    果然!

    祝一凡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肖绰捕捉到他眼中的震动和茫然,继续道:“她在被追杀。对方极度专业。目的只有一个,”她微微眯眼,寒潭般的眸底掠过一丝冰冷锋芒,“灭口。”

    “灭口?!”祝一凡失声,扯动伤口一阵痉挛。冰冷的震惊瞬间淹没了他。追杀?灭口?谁?归墟余党?还是…一个模糊可怕的念头闪过,他本能地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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