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的窗户,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形,她不想知道,也无关紧要了。

    她走到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份白粥,装进保温桶。然后,骑着电动车去了县医院。

    车窗外的街景流光溢彩,霓虹闪烁,热闹非凡。但那些光与影,都无法穿透她周身那层无形的、冰冷的壳。

    到了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熟悉而刺鼻。她走上安静的病房走廊,脚步声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推开父亲的病房门,里面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父亲睡着,呼吸平稳了一些,但脸色依旧灰败。

    她轻轻放下保温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父亲沉睡中仍紧皱的眉头,她伸出手,极轻极缓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然后,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手臂和脸上的伤痕隐隐作痛,保温桶里廉价白粥的热气,透过桶壁,微弱地温暖着她冰凉的手指。

    窗外,城市的夜,还很长。而她的黑夜,似乎从刚才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已经降临,并且,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