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爸,眼泪要为值得的人和事而流。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在一个人躺在医院等缴费时,在半夜抱着发烧的米豆打不到车时,在为了省钱连续吃一个月白菜时,在每一个需要丈夫却只有冰冷电话的夜里……那时候,没人看见我的眼泪。”

    “现在,我不想为形式而哭。我做了一切该做的,问心无愧,就够了。”

    苏父长长叹息,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车子驶出村庄,将那片承载了太多痛苦记忆的土地甩在身后。苏予锦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葬礼上那一幕幕荒诞而原始的仪式,那些窃窃私语和公开指责,那些夸张的表演和真实的悲痛,都像一场大戏,终于落幕。

    而她,一滴泪都没流。

    不是心硬,是心已经走过比死亡更深的寒冬,再也挤不出一丝多余的水分。

    接下来的路,她要为自己和米豆,走得坚硬而清醒。

    眼泪是奢侈的,而她,早已负担不起任何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