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了细小的血珠。冰冷的绝望再次丝丝缕缕地渗入心脏,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起了现代的家——宽敞明亮的客厅,爸爸做的红烧肉,弟弟玩游戏时的笑声;想起了穿越后住的窝棚,虽然简陋,却有义父母的关心,义母煮的红薯粥,义父偷偷给她留的烤土豆;想起了村里的村民,虽然贫穷,却大多善良,张婶给她的半块菜饼,李爷爷教她认的草药……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死在这群匪徒手里吗?
不!不能绝望!
上官悦猛地甩了甩头,将这股汹涌的无力感强行压下去。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义父母,为了那些可能因为她而再次遭殃的村民!
石龙看中的,根本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能召粮”的能力。如果她宁死不从,或者故意装作“仙术”失灵,这个暴戾的土匪头子在失望和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再次带人下山,将怒火发泄到村民身上,甚至可能屠村泄愤!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收留她、对她好的义父母!
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反抗,而让无辜的人送命。
一个清晰而冰冷的决断,在她的心中迅速成形:假意顺从。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稳住石龙,让他相信自己“愿意”为他召粮,以此换取他不再骚扰村民、不伤害义父母的承诺。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代价最小的选择。
至于之后该怎么办……她不知道。或许能找到逃跑的机会,或许能再次联系上弟弟,或许……或许只能一直伪装下去,直到找到新的转机。但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那渺茫的、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反击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只有篝火的光芒偶尔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在屋里投下晃动的光斑。上官悦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些——长时间的紧绷,让她的大脑和身体都感到疲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哗啦”的锁链响动声,紧接着,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老妇人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六十多岁,面容枯槁,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干涸的土地;头发花白,用一根破旧的布条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了蜡黄的额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衣裙上还沾着不少污渍;她的眼神麻木,像蒙了一层灰,看不到丝毫光彩,手里端着的木盘微微颤抖着,似乎很害怕。
木盘里放着两样东西:一套红色的嫁衣,和一小碗吃食。嫁衣是用粗麻布做的,布料粗糙,上面的红色染料看起来很劣质,有些地方已经掉色,露出了底下的白色;嫁衣的款式也很简单,就是一件长袖上衣和一条裙子,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领口处缝着一圈破旧的红布条。吃食是一个黑面馒头和一碗浑浊的粥,粥里似乎有几粒米,却更多的是野菜,还漂浮着一层不明的油花。
老妇人将木盘轻轻放在歪腿的木桌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倒了什么。她不敢多看上官悦一眼,放下东西后,就低着头,转身想匆匆退出去。
“等等。”上官悦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没有丝毫颤抖。
老妇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了脚步。她缓缓转过身,惶恐地看向上官悦,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嘴唇微微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乎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眼前这个“老大看中的女人”不高兴。
上官悦抬起眼,目光透过散乱的发丝,看向门外——门口的缝隙里,能看到两个守卫的身影隐约晃动,他们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了声音,确保外面的守卫能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