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心脉,医官……医官说,只能听天由命了。”上官悦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李明月直起身,看着上官悦。她发现,这位传说中的“陈校尉”,比她想象中要瘦弱一些,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连日没休息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看出,“他”的五官很清秀,尤其是眼睛,虽然布满血丝,却依旧明亮,像藏着星星。
“你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会有转机呢?”李明月安慰道,她的目光落在上官悦的肩膀上,“我听说你是从黑山坳村来的?我去年跟父亲巡边的时候,去过一次那个村子,村里全是土坯房,路也不好走,没想到能出你这样的人才。”
上官悦心中一紧——她编造的“黑山坳村”,其实是她从一个老兵那里听来的地名,根本没去过。她生怕李明月再问更多关于村子的细节,连忙道:“大小姐谬赞了,末将只是运气好,在山里跟着一位老猎户学了些粗浅的本事,这次能立下功劳,全靠大将军的指挥和弟兄们的帮忙。”
“老猎户?”李明月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什么样的老猎户能教人从天上飞下来?陈校尉,你可别骗我。”她往前走了一步,离上官悦更近了,一股淡淡的馨香飘了过来——那是一种不知名的花香,不同于营中的药味和汗味,很好闻。
上官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她能感觉到李明月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似乎要把她的衣服看穿。她的心跳开始加快,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她最担心的就是身份暴露,尤其是在这位观察力敏锐的大小姐面前。
“大小姐,那老猎户确实有些本事,他还教过我怎么设陷阱、怎么追踪猎物,这次能制作‘飞翼’,也是受了他的启发。”上官悦继续编造说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自然。
李明月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很灿烂,像冬日里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帐篷:“好吧,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不过,陈校尉,你这身手,可不像只学过‘粗浅本事’的人——刚才你站起来行礼的时候,我看你脚步很稳,气息也很匀,显然是练过内功的。”
上官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找借口掩饰,李明月却突然伸出手,似乎想拍她的肩膀:“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以后有空,咱们可以一起切磋切磋武艺。”
上官悦瞳孔骤缩!她知道,自己的肩膀骨骼比男子窄,如果被李明月拍到,很容易暴露身份!她几乎是本能地,身体微微一侧,脚步向后滑了半寸,看似无意地避开了李明月的手。
李明月的手落了个空,微微一愣。她自幼习武,反应极快,刚才她明明看准了位置,却没想到陈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避开,而且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破绽。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向上官悦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个“陈校尉”,似乎比她想象中更神秘。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油灯的火苗晃动得更厉害了,映着两人的影子,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床上的石头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脸色也变得更加痛苦。
上官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也顾不得李明月的探究,连忙扑到床边,握住石头的手:“石头!石头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墨也凑了过来,紧张地看着石头。
可石头只是无意识地**了几声,眼睛依旧紧闭着,呼吸也变得更加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了。
上官悦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死死握着石头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李明月看着上官悦毫不作伪的焦急与心痛,心中那点疑惑暂时被压了下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