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男装从军,就是为了逃避婚约。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吗?”
李崇韬拿起婚书,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这签名一看就是伪造的,上官悦的字迹本将认识,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伪造的,不是大将军说了算。”范长老收起婚书,语气变得冰冷,“三日后,本长老会在校场公开审理此事,让赵公子和上官悦当面对质。届时,若是上官将军不敢出面,就等于承认了所有指控。到时候,大将军就算想护着她,也护不住了。”
说罢,他不再看李崇韬,带着钦差转身就走。书房的门被关上,外面传来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李崇韬等他们走远,才重新推开书架,让上官悦出来。“你都听见了?”他的脸色凝重,“这是一场鸿门宴,观星阁就是想逼你出面,然后趁机对你下手。”
上官悦点了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必须去。”
“你疯了?”李崇韬急道,“观星阁明显是设好了圈套,你一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我知道是圈套,但我不能不去。”上官悦看着他,语气诚恳,“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清白问题。如果我不去,将士们就会相信观星阁的谣言,认为我真的是个逃婚的骗子,从此再也不会信任我。而观星阁,就会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掌控铁壁关的军权。到时候,别说阻止国师的阴谋,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必须去看看那个赵瑾到底是谁。他知道这么多关于我的私密事情,背后一定有更大的秘密。说不定,从他身上,我们能找到对付观星阁的线索。”
李崇韬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你不能一个人去,我会暗中安排飞云军的将士,在关键时刻接应你。”
接下来的两天,上官悦没有离开将军府,而是躲在密室里,通过李崇韬的亲信,悄悄联络飞云军的旧部。让她欣慰的是,飞云军的将士大多还记得她的恩情——黑石岭一战,她带他们突破波斯军的包围;黑风峡救阿依木,她身先士卒;平时训练,她从不搞特殊,和士兵们一起吃粗粮、睡帐篷。大部分将士都不信观星阁的谣言,愿意在三日后的校场上支持她。
慕容嫣和乌苏达雅也带回了重要情报。慕容嫣说,那个赵瑾确实住在迎宾苑,身边有十个观星阁的武士保护,而且他每天都会去街上的茶馆喝茶,看起来像个闲散的书生,但每次出门,都会有暗卫跟着,显然是观星阁在刻意保护他。
“更奇怪的是,”慕容嫣坐在密室里,压低声音说,“我听迎宾苑的杂役说,这个赵瑾根本不会武功,连骑马都要有人扶着,可观星阁的人对他却恭敬得很,甚至比对范长老还恭敬。”
乌苏达雅也补充道:“我和哈桑联络了一些铁壁关的旧部,发现观星阁内部似乎分成了两派。范长老代表的一派,想要抓住你,利用你的‘穿越者’身份;而另一派,似乎在保护赵瑾,还说赵瑾是‘关键人物’,不能受伤害。”
线索越来越多,却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上官悦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赵瑾的身份、观星阁的内斗、天机镜的碎片、现代穿越者的存在,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铁壁关的校场上就已经挤满了人。不仅铁壁关的将士们列队站在两侧,连城里的百姓也都赶来围观,大家都想看看这场“将军认夫”的闹剧到底是真是假。校场中央搭了一个高台,上面放着三张椅子,范长老和钦差坐在两侧,中间的椅子空着,显然是给赵瑾留的。
辰时整,上官悦穿着一身玄色的将军铠甲,在飞云军的护卫下,从校场的正门走进来。阳光洒在她的铠甲上,泛着冷光,她的腰间佩着那把从波斯人手中缴获的弯刀,步伐沉稳,眼神坚定。看到她来,两侧的将士们纷纷挺直了腰板,不少人还悄悄朝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