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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阁据点的客房里,烛火在铜制灯台上跳跃,将墙上林雪的画像映得忽明忽暗。上官悦指尖捏着那枚星辉徽章,冰凉的青铜鎏金触感还残留在指腹,听见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时,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徽章往袖中一藏——袖口的暗袋是李崇韬生前教她缝的,针脚细密,恰好能容下这枚两寸见方的徽章,藏进去时,布料摩擦着徽章上凸起的星纹,传来细微的触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魏无涯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监军的石青色官服,穿一身玄色常服,腰间系着那条玉带,只是没再挂那枚白玉佩,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精致的短剑,剑鞘上嵌着几颗细小的红宝石。他的步伐很轻,却带着一种皇室贵胄特有的沉稳,进门时目光先扫过书架上那本《时空物理学基础》,又落在桌角未收的羊皮纸(星璇留下的分离仪式记载)上,最后才定格在上官悦脸上,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星光——有探究,有惋惜,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柔。

    “上官将军在这里可还习惯?”他的声音比刑场上温和了许多,像秋日午后晒过的丝绸,褪去了冷硬的棱角,连语气里的官腔都淡了大半。

    上官悦坐在拔步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沿的雕花——那是朵缠枝莲,木质已经包浆,摸起来温润。她抬眼看向魏无涯,警惕未消:“王爷大费周章把我‘请’到这里,总不会只是来关心一个‘阶下囚’的起居吧?”她刻意加重“请”和“阶下囚”,提醒他两人此前的对立。

    魏无涯没在意她的语气,只是抬手挥了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还轻轻带上了房门。他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那是之前侍女送来的,壶身上绘着江南水乡的景致,壶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他给两个白瓷茶盏斟上茶,茶水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是清冽的兰花香混着炒青的焦香。

    “这是今年江南新贡的明前龙井,用玉泉山的泉水泡的。”他把其中一个茶盏推到上官悦面前,茶盏边缘印着极小的“宣和”二字,是官窑的标记,“你母亲生前最爱这个味道。二十年前她在铁壁关时,我总托人从江南带新茶过来,她常说,喝着这茶,就像回到了家乡的茶山。”

    上官悦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不小心碰到茶盏,滚烫的温度透过白瓷传过来,让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她看着那杯茶,茶汤清澈,能看见杯底的茶叶舒展着,像刚从枝头摘下来一样。“王爷认识我母亲?”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警惕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何止认识。”魏无涯端起自己的茶盏,却没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杯沿,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像是沉入了回忆,“二十年前,林雪博士第一次来武朝,就是在铁壁关落脚。那时我还是禁军副统领,奉皇兄的命令,负责接待这位‘从天而降’的奇人。那天铁壁关下着小雨,她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后来才知道是研究服),拎着个黑箱子,站在关门口,头发被雨打湿,却一点也不狼狈,眼睛亮得像能看透云层后的星星。”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是上官悦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峻之外的表情:“她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次见面就问我‘时空坐标校准了吗’,把我问得一头雾水。后来她才慢慢解释,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是为了修复‘时空漏洞’来的。那时候我还不信,直到她拿出一块会发光的碎片——就是你后来带在身上的天机镜碎片,我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悦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样子——现代照片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笑着比耶的女人,和魏无涯描述的、二十年前在铁壁关的林雪,渐渐重合在一起。她走到桌前坐下,却还是没碰那杯茶,只是看着魏无涯:“王爷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叙旧?”

    魏无涯收起笑容,把茶盏放在桌上,神色转为严肃。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小小的锦缎,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玉佩——不是他之前戴的那块海东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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