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一路往上。反正本来第三类特招生也没得坐,哪能指望电梯优待?就当锻炼了。

    路过六楼的时候,他忽然听到琴声。

    那曲子起伏缠绵,音色悠长,像月光下的水波,仿佛有谁在夜色里讲述自己的心事。

    他在门口驻足,抬眼看进去——

    是任知时。

    男生坐在琴凳上,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伏。

    阳光从半开的百叶窗里透进来,落在他侧脸,发梢有一层绒绒的光;他手指在琴键上轻盈起舞,神情是罕见的专注于柔和。

    任映真站了几秒,忽然开口:“很好听。”

    旋律戛然而止。

    任知时猛地抬头:“……你来干什么?又想找事?”

    “我去天台,只是路过。最近没人惹我。”

    他视线平静地落在琴上,似乎不觉得这是件值得特别提及的事:“你弹得很好听,没必要停。”

    任知时怔了怔,指尖还按在琴键上,半晌才偏开视线。

    他低声道:“……你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任映真觉得麻烦,转身欲走。

    任知时忽然抬起眼,语气微微犹豫,像是自己都没想好为什么要开口:“要不要试试?”

    任映真回头看他,挑眉:“试什么?”

    任知时目光游移,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钢琴。你不是说我弹得很好听吗?我可以教你。反正……反正也没人。”

    任映真嘴角一勾:“我对乐器一窍不通,不用浪费你的时间了。”说完就打算关门走人。

    “怎么,你认输了?”

    “你还是这么幼稚。”

    他还是走进了那间琴房,在任知时让出的位子上坐下。

    任知时伸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这边,先从最简单的音阶开始。手放松,别太用力。”

    他目光落在任映真双手上,上面还留着夏令营时的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换了新的创可贴;他指尖在对方手背上滑过。这是一双相当适合弹琴的手,他竟然有些感到惋惜了。

    “刚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任映真问。

    “你没听过?”任知时惊讶道。

    任映真抬起左手攥成拳,示威:“抱歉,第三类特招生没听过这么高雅的曲子。”

    “不、”他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母亲的代表作,她很有名。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么好心?”任映真语气缓和下来。

    “……就当是那天晚上的报答,我们两清。”

    “可以。”任映真爽快点头。

    “不过我肯定教不好你,”任知时说,“别抱希望,我弹不出我母亲那种感觉。这首曲子只有她弹得好。”

    “这是她的曲子,不奇怪。”任映真瞥他一眼:“你弹自己的曲子,肯定也是最好的。”

    任知时心里重重一跳,但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任映真只是随口一说,不知为何,有点恼火。

    “这什么歪理?”任知时似乎被他气笑了,“再说,难道你以为创作一首曲子就很容易?”

    任映真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指放在琴键上,流畅地弹出了刚才听到的旋律。

    虽然只是简单的复刻,但指法精准得令人惊讶。好像他下意识就能分辨出哪个键能发出怎样的声音。

    任知时不禁睁大了眼睛:“你真没学过?”

    “我想你的母亲写它和弹它的时候应该很喜悦,”任映真收回手,“所以你可以试试在开心的时候再弹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