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浓烈的甜香猛地扑面而来,他感觉自己开启了一座尘封百年的香料墓穴。

    任映真拖着行李箱走进去,那扇门在他身后自动闭合。

    天花板上悬挂着门厅同款但等比缩小的枝形吊灯,这房间大得惊人,布局极度奢华却又处处透着腐朽破败的末世感。巨大的圆床铺着血红色的天鹅绒床帐,垂落下来的样子让任映真想到沾满血污的裹尸布。

    整个空间就像一个被时光遗忘、精心设计却又品味恶劣的新婚牢笼。

    任映真眯了眯眼。

    弹幕的哈哈哈哈完全占据了他的个人镜头。

    床中央铺了一层深红色的花瓣。

    每一片都饱满娇艳,深红如血,被极其精心地、一片压着一片,严丝合缝地拼凑成一个巨大、完美、几乎毫无瑕疵的心形图案。

    浓郁到化不开的玫瑰甜香混合着一种更深沉的、类似熟透果实发酵的糜烂气息,强势地霸占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好老土。”任映真的声音在房间里甚至有点回音:“你知道吗,现在汽车旅馆都不这么干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的温度毫无征兆地降了好几度,一股寒意如同冰水浸透空气。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

    任映真转头去看,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托马斯的身躯堵在门口,他脸上有一种诡异的潮红,没受伤的那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嘿,穿裙子的。”他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我找到瓶不错的威士忌。”

    他语气里全是故作轻松的随意,真实想法已经被双眼出卖。

    “好。”

    托马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带着一丝得逞的兴奋:“爽快!”他侧身让开门口,眼神一直锁定在对方身上。等任映真走出来后,他反手轻轻带上了新娘套房的门。

    “刚才在楼下,我看你跟那个画廊老板聊得不错?”他故意停顿,观察任映真的反应:“那家伙看起来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坏水,你可不要被他的漂亮话骗了。”

    任映真没说话,只看着他。两人恰好停住脚步,在一个相对阴暗和僻静的拐角。

    “你猜猜我是为什么来的?”

    托马斯问。

    【跟这个选手看了挺久了,每一场都是美式血浆片,但这个是最好骗的】

    【第一次来,这哥们异能是什么】

    【别管异能是什么都已经被禁了,现在应该是全场无能力者PVP吧】

    “我更喜欢直接点。”他说:“我的艺术跟本杰明那娘娘腔不一样,我喜欢看着漂亮的东西在纯粹的暴力下一瞬间崩解碎裂——漂亮的东西就是像你这样的。”

    他收起脸上那点故作的轻松,只剩下鬣狗盯上腐肉般的贪婪和残忍:“听着骨头断裂的脆响,撕开皮囊、看着里面的东西流出来,那种摧枯拉朽的破坏感才是真正的艺术,比本杰明那套痛快一万倍!”

    说着,他一直藏在任映真视野盲区的那只手露了出来。

    他手中握着一把粗犷的猎刀,刀身长约六寸,背厚刃宽,带着明显的血槽。黄铜护手和硬木刀柄上沾着难以洗净的污渍和油脂。

    被擦拭过的刀锋闪烁着寒光。

    任映真低头看了看他的刀,又仰起脸看了看他的表情。

    托马斯在东方人黑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狰狞、贪婪,犹如野兽的倒影。

    “抱歉,”任映真把目光从那把猎刀上收回来,评价道:“我觉得可能还是本杰明先生的方式好一些,你好粗鲁。既不美观……”

    他一字一顿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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