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潘金莲见西门庆松了口,连忙停止磕头,挣扎着站起来,不敢再哭,只是低着头,用袖子擦着眼泪,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密室毒计,困兽犹斗

    西门庆不再理会潘金莲,转身大步流星地向书房走去。他的脚步很重,踩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带着酒渍和菜汤的脚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对着院外厉声喊道:“玳安!”

    玳安一直远远地候在院外的廊下,听到西门庆的喊声,赶紧跑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爷,小的在。”

    “去!把来保和应二爷给我悄悄叫来!让他们从后门进来,别让人看见!快!”西门庆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小的这就去!”玳安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后门跑。他心里清楚,爷现在肯定是要跟来保和应二爷商量对付武松的办法,这事要是办砸了,他也没好果子吃。

    西门庆缓缓步入他的书房,这个私密的空间总是能让他暂时摆脱外界的纷扰。他反手关上了厚重的木门,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书房里弥漫着一种幽暗的氛围,只有书桌上那盏精致的烛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投射出斑驳的光影,使得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在光影交错中忽明忽暗,宛如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他缓步走向书案,那是一张用上等木材制成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几卷珍贵的古籍和一些文房四宝。西门庆拿起一个精美的瓷茶壶,壶身绘有精美的山水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茶水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丝凉意,这短暂的凉爽让他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戾气却依旧难以驱散。

    不多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来保和应伯爵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来保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短打,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应伯爵则身着一件青色的长衫,显得有些不搭调,手中还拿着一把精致的扇子,但他似乎没有心思去扇动,只是不停地用扇子柄敲打着自己的掌心,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他们两人早已从下人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知道武松决心要重新调查那件旧案,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西门庆看着这两个心腹,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大,武松的决定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西门庆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需要思考,需要对策,更需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找到一条生路。

    “大哥,这……这武松也太不识抬举了!”应伯爵一进门,就抢先开口,试图用抱怨来掩饰自己的惊慌,“您好心请他吃饭,他倒好,当众给您难堪,还要查什么旧案!这不是明摆着跟您作对吗!”

    “废话少说!”西门庆不耐烦地打断他,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发出“笃笃”的声响,“现在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他已经要查了,你们说,怎么办?”

    来保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爷,当年的事,咱们做得还算干净。仵作那边,咱们给了银子,他早就离开了清河,去了外地做生意;县衙的师爷,去年也告老还乡了,回了老家山东兖州,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街坊邻里那边,当年也都拿了咱们的好处,没人敢乱说话。唯一知道底细的,就是王婆。只要把王婆的嘴堵死了,不让她泄露半个字,武松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王婆……”西门庆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想起那个老妇人,贪婪、狡猾,当年要不是她从中撮合,他也不会跟潘金莲纠缠不清,更不会有后来的事。这些年,他也断断续续给过王婆一些银子,就是为了让她闭嘴。可王婆贪得无厌,总是以各种借口要银子,若是这次不给够,她说不定真的会被武松收买,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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