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雪”的样子。
左佥事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走到主位前,拿起公案上的鉴定文书,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下,语气随意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宣判吧。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变故。”
张干办连忙点头:“是,是,卑职这就宣判。”
他拿起惊堂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根据本案审理结果,武松指控西门庆、潘金莲谋害武大郎,证据不足,难以采信。且武松在办案过程中,滥用职权,刑讯逼供,涉嫌构陷……”
他话未说完,突然听到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武松竟然走了出来!他的胳膊上没有衙役押着,神色平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张干办看到武松,脸色瞬间变了:“武松!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出来的?!”
武松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堂中央,目光扫过左佥事、张干办,最后落在了西门庆身后的玳安身上。玳安是西门庆的贴身小厮,一直站在西门庆身后,低着头,看起来很不起眼。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小厮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茶——那是他给西门庆准备的,想等西门庆被宣判无罪后,让他润润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松身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左佥事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地问:“武松,你竟敢擅自离开关押之地,公然扰乱公堂,你可知罪?”
武松没有回答左佥事的话,而是看着玳安,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公堂之上:“玳安!你入西门府为奴之前,可是在京郊花家庄子上做过事?你的母亲,是否曾为花家仆妇,后嫁与庄头花旺?!”
此言一出,公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玳安身上。
玳安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茶杯摔碎了,茶水溅了他一裤脚,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武松,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站在一旁的西门庆,脸上的笑容也骤然僵住了。他猛地转过头,看着玳安,眼神里满是惊慌和不解——他只知道玳安是从京郊来的,却不知道他和花家庄子、花旺有什么关系!武松怎么会知道这些?!
左佥事、张干办、刘敬之也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武松为什么会突然问玳安这些看似无关的问题,更不知道玳安的身份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百姓们也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花家庄子?花旺?那不是李瓶儿之前的庄子吗?”“玳安竟然和花旺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松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他还有其他证据?”
武松看着玳安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知道,孟玉楼提供的线索没有错——玳安果然和花旺有关系!而花旺,是李瓶儿的旧仆,李瓶儿嫁给西门庆后,花旺就离开了西门府,去了京郊的花家庄子做庄头。孟玉楼说“花旺或知玳安底细”,显然是知道玳安的身份不简单,而这身份,很可能和武大郎的死有关!
“玳安,你倒是说话啊!”武松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紧紧盯着玳安,“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花家庄子待过?你母亲是不是嫁给了花旺?!”
玳安被武松的吼声吓了一跳,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他想起了小时候在花家庄子的生活——母亲是花家的仆妇,后来嫁给了庄头花旺,花旺对他很不好,经常打骂他。后来花家败落,他才离开花家庄子,来到阳谷县,投靠了西门庆。他一直以为,那段往事已经没人知道了,可没想到,武松竟然会知道!
“我……我……”玳安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是……我小时候在花家庄子待过,我母亲……我母亲确实嫁给了花旺……”
西门庆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