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快要被烧死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撞碎它!撞碎这该死的冰冷!撞碎这折磨人的燥热!撞碎这让他痛苦不堪的一切!

    他猛地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在夜里听着格外吓人。他将所有残存的力量,所有失控的狂暴,都灌注到了双腿上——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连地面的青石板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武松像一头扑食的猛虎,朝着那尊石狮子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带起的风都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广场上的尘土被卷起,迷了周围人的眼睛。

    “不要!都头!不要啊!”郓哥终于追到了广场,看到武松朝着石狮子冲去,吓得魂飞魄散,他伸出手,想要拦住武松,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松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令人牙酸的巨响,骤然在广场上炸开!

    这声音像是两块巨石相撞,又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连躲在远处的街坊都能清晰地听到这声可怕的撞击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奔逃的人,所有惊呼的人,所有躲在门缝后、窗户边偷看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死死地盯着广场中央。

    武松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

    他保持着撞击的姿势,双手垂在身侧,额头紧紧地贴在石狮子冰冷的表面上,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鲜血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石狮子的表面往下流,像一条红色的小溪。很快,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眉骨、脸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那血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就在他脚下积成了一小滩,映着月光,显得格外刺眼。

    武松赤红眼中的疯狂和燥热,像是潮水般迅速褪去。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然后是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有人想上前,却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心脏“砰砰”地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砰!”

    终于,武松那高大健硕、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尘土。

    世界,瞬间安静了。

    没有了尖叫,没有了哭喊,没有了物品碎裂的声音,只有风吹过广场的“呼呼”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广场中央,那尊冰冷的石狮子额角,沾染着刺目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而石狮子旁边,武松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上满是鲜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大的哗然和骚动!

    “死……死人了?武都头撞死了?”

    “我的天!这可怎么办?武都头要是死了,县令大人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快!快去报官!去告诉县令大人!”

    “还有郎中!快去找郎中!说不定武都头还有救!”

    人群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瞬间又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朝着县衙里面跑,想去找县令;有人朝着街西头跑,想去找郎中;还有人围在广场边缘,踮着脚往里看,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

    郓哥挣脱了街坊的手,疯了似的朝着武松跑过去。他跪倒在武松身边,双手颤抖着,想要去碰武松,却又怕碰坏了他。他先是探了探武松的鼻息——还有气!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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