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声音带着点颤抖:“你……你醒了?”

    武松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那里。

    是她!是那天在府门前,隔着马车纱帘看到的那个姑娘!他记得她的眼睛,很亮,很干净。可现在,她却看到了他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

    “我……”武松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声音嘶哑得厉害,“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的沁芳苑,”赵婉莹把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你昨日在街上……发狂,撞了石狮,我让下人把你抬回来的。王太医来看过了,说你中了毒,还受了伤,需要静养。”

    中毒?

    武松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杯桃花酒。原来不是自己疯了,是被人下了毒!潘金莲?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看着赵婉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再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羞耻感像火一样烧遍了全身,连耳朵都发烫。

    “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额角渗出了冷汗。

    “你别乱动!”赵婉莹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扶他,可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缩了回去,只低声说,“你的伤还没好,王太医说不能乱动,不然会加重的。”

    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刚才那一瞬间,武松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他赶紧移开目光,盯着床尾的锦被,不敢再看她。

    “姑娘……”武松的声音更哑了,“昨夜……昨夜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赵婉莹的脸颊更红了,她想起昨夜为他擦身时的场景,想起他挣扎时抓住她手腕的样子,心跳更快了,小声说:“没有……你只是中了毒,有些失控,没做什么失礼的事。王太医开了药,你喝了药,好好休养就会好的。”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些细节,怕他更羞愧。

    可武松怎么会信?他想起那些模糊的触感,想起她的声音,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让一个姑娘家为他做了那么多逾矩的事,这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姑娘大恩,武松没齿难忘!”他挣扎着想要下床,双手撑着床板,因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绷了起来,“只是……只是我一个糙汉子,待在姑娘的闺房里,多有不妥。今日我就告辞,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你不能走!”赵婉莹急了,上前一步拦住他,“你的伤还没好,头还有伤,现在出去,要是再出什么事怎么办?王太医说你需要静养,至少要待上几天才能下床。”

    “姑娘的好意,武松心领了!”武松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待在这里,于姑娘清誉有损。我……我还是走吧。”

    他说着,抓起旁边椅子上放着的一套粗布衣——是赵府家仆的衣服,洗得干净,叠得整齐,显然是为他准备的。他胡乱地往身上套,因为着急,扣子扣错了,衣襟歪在一边,露出了胸口的擦伤。

    赵婉莹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却也知道他的顾虑。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你要是实在要走,至少喝了这碗水再走,你喉咙干,喝了水会舒服些。”

    武松摇了摇头,一边系腰带一边说:“不了,多谢姑娘。我……我这就走。”

    腰带系得很松,他却顾不上,抓起放在门边的朴刀(刀是赵府下人捡回来的,擦干净了,放在门边),转身就往门外走。

    “武都头!”赵婉莹在后面喊他,声音里带着点担忧,“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他日怎么报答我?”

    武松的脚步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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