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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砚之根本不知道他的话,在云砚洲耳中掀起了怎样惊涛骇浪。

    在他看来,云砚洲是云绮的兄长。自己的妹妹先前被霍将军休弃,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到底是折损了名声,落了旁人不少闲话。

    而如今,这位祁王殿下却对她情根深种、百般怜惜,云绮也同样倾心于他,这可不是觅得了个好归宿吗?

    若是能嫁给祁王,云绮日后便是尊贵的王妃,夫妻琴瑟和鸣,一生安稳顺遂,再无风波,这是多好的事啊。

    可云砚洲就那样立在廊下,身形被廊柱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仿佛与周遭的晦暗融为一体,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石像。

    他周身的气息冷得像结了冰,沉凝得几乎要滴下水来,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湿的寒意,那是极致克制下的濒死般的冷寂。

    先前已经向苏砚之旁敲侧击过,也听她醉酒后在温泉边,含糊吐露与那些男人的纠葛缠绵。

    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一如多年来那般,以绝对的理智处理好所有事,面对她与其他男人的牵扯。

    然而此刻,真正站在窗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这一切,他才发觉,他太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把妹妹,交给别人?

    看着自己的妹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听着她对旁人吐露衷肠说“喜欢”。

    想象着未来她或许会凤冠霞帔,与另一个男人洞房花烛,在他人身下婉转承欢,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

    他面上依旧冷静,甚至连眉眼都未动分毫,可没人知道,此刻光是想到那些画面,他便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浸在冰水里,寒意在血脉里肆意窜动。

    那些被他强自压抑的念头,如困兽般撞着理智的枷锁。

    冰冷刺骨的痛感中,占有欲在骨血里放肆叫嚣,几乎要挣裂而出。

    他想就这样推开门,想将她从那个男人怀中蛮横地抱回来,不容任何人再触碰。

    想当着其他人的面吻她,与她唇舌交缠,吻到她呼吸不畅,只能软着身子依偎在他身前,急促喘息。

    想俯身贴着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告诉她,不许她看着别的男人,不许她心里装着旁人,她只能是他的。

    甚至,想要她,想现在就将她揉进骨血里。肌肤相贴,寸寸纠缠,真切地占有她的一切,感受她在自己怀中战栗、沉沦,让她彻底属于自己,再也无法逃离。

    他亲手养大的少女,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觊觎她分毫。

    云砚洲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在细微起伏,那些阴暗的、悖德的、不容于世俗的念头,像疯长的藤蔓,几乎要破土而出,将他彻底吞噬。

    可抬手的那一刻,他却蓦地停住——他此刻若是疯魔,若是不顾一切闯入,若是要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将她带走,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

    是兄长的身份吗?

    可他的妹妹如今并无婚配,与心上人两情相悦,他们依偎在一起,合情合理。就算是兄长,又有什么资格横加阻拦?

    那以男人的身份吗?

    他又该怎么让他的妹妹接受——她从小到大一贯崇敬仰望的兄长,其实对她存了龌龊的、不轨的心思。

    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她牢牢攥在掌心,完完全全地、独独地占有她,容不得半分旁人沾染。

    纵然如今早已明晰,他们之间并无血缘羁绊,可那些年朝夕相处的身份,却真实地烙印在过往的时光里,压在他的心头。

    他怎么能确保,她会愿意接受他,接受这种身份上的转变。

    万一她接受不了呢。

    无法接受这份逾越伦常的心动,无法面对从亲人到恋人的背德感,更无法原谅这份藏在亲情外衣下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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