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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郑明达确实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多年的腰痛和耳鸣减轻了,精力甚至比五十岁时还要好一些。作为回报,他利用职务,为尹家的几条“特殊物流”通道提供了关键掩护。
那些冷藏车,那些贴着医疗器械标签的箱子,那些需要绝对保密和优先通行的文件……他都签过字,点过头。
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或者说,装着“谁”。
起初他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尹家,为了大局。
后来他渐渐麻木,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掌握他人生死的隐秘快感。
直到“摇篮”基地被毁的消息隐约传来,直到龙城开始接连死人。
郑明达猛然意识到,那些被装进箱子运走的人,他们的“报应”,或许会连本带利地找上门来。
他开始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那些没有面孔的影子,还有冷藏车压缩机低沉的嗡鸣。
他偷偷见了好友退休的政法高官程世安,得知对方也惶惶不可终日。
两人互相安慰,却又从对方眼中看到更深的恐惧。
程世安住进并且死在康华医院后,郑明达更是心惊肉跳。
他不敢去医院,甚至不敢再住原来的房子。
他买下了这处位于龙城西郊半山的别墅,位置偏僻,住户稀少,而且便于观察山下的动静。
他雇人将顶层整个改造。
墙体加厚,填充了隔音材料,窗户换成了防弹玻璃,外面还加装了一层从内部操控的合金百叶。
门是特制的,厚重,密封,只能从内部开启或通过特定密码从外部打开。
房间里没有棱角尖锐的家具,所有灯具都牢牢固定在天花板内,电线全部走暗管并套上金属护套。
他命人移走了所有可能产生异味或释放气体的物品,连墙面涂料都选用了号称“零挥发”的型号。
房间一角堆着足够的瓶装水和高热量食品。
他甚至让人在房间地板下预埋了独立的排污管,直接连接化粪池,确保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下,也能维持基本生活。
做完这一切,郑明达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但这还不够。
他需要更多“保护”。
他通过以前的关系,秘密联系上一位据说很有道行的“张大师”,花重金请对方来别墅布阵。
张大师来看过后,指着别墅后山一片树林说,那里“阴气沉积”,需要引阳光正气对冲。
他在别墅四周埋下七块刻有符文的玉石,在静室的天花板上用银粉混合朱砂画了一个复杂的八卦阵图。
又在静室四角悬挂了四把桃木剑,剑柄上缠着浸过香油的五色丝线。
“郑老,此阵可暂避外邪。”张大师临走前说,“但切记,心绪需宁。恐惧本身,便是招引阴煞的引子。”
郑明达连连点头,送上一张数额可观的支票。
张大师走后,郑明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静室里。
他不敢开窗,不敢听外面的消息,每天只是对着天花板上的阵图发呆,反复背诵张大师教他的几句安心咒文。
可恐惧这东西,越是想压,就越是疯长。
他开始出现幻听。
有时是细微的哭声,有时像是金属门关合的撞击声,还有时……是仿佛从墙壁里渗出来的滴水声,若有若无。
他检查过所有管道,没有漏水。
但他就是能听见。
他觉得,那是那些被运走的人,在提醒他,在找他。
三家派员死亡的消息,成了压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