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捧,反而失望道:
“我现在确定,你的智量确实不足以匹敌麋威陆逊,此番若能立下大功,我便向朝廷求一个荫子的郎官,往后你就去洛阳闲享富贵吧!”
随后不理会颓然失落的养子,自顾自道:
“黄祖晚年虽然昏聩,但他到底只是一地守臣,怎能将所有失败的罪责都推诿于他身上?”
“便是我文聘,自问一直克己奉公,兢兢业业,最终不也只能降了曹公?”
“若说这荆州之失的罪魁祸首,难道不应该是我和黄祖头上的那位镇南将军刘景升吗?”
文休只能连连称是。
“儿啊!”文聘抓住养子的手。
语重心长道:
“这天下得失,本不在一城一地,一将一城。”
“在于人心大势,在于执掌神器的人君。”
“若主君庸碌,便是手下皆英才,又如何能得天下?”
文休若有所悟,请教道:
“敢问大人,如何得知主君贤明还是庸碌?”
便见文聘指着眼前的江河,道:
“若主君贤明,就不该在危急关头,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文休目光随之望去。
原来此时夏口的江河水面上,汉吴两家战船云集,隔江对峙,剑拔弩张。
更夸张的是,自汉水上游来的汉军,还在水面上打下木桩,挂起横索,以此阻断吴船进入汉沔。
这也是文聘父子为何攻城失利后,敢于留下观望的原因。
无须刻意挑拨,刘孙两家就因为一座城干起来了。
什么叫鼠目寸光?
这就是!
文聘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些来夏口。
谁能想到刘孙之间的嫌隙,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
就在父子各有所得之际。
一骑探马自大江下游急速驰来。
文休不敢怠慢,快步下去迎接。
片刻后,一脸凝重返回,对养父道:
“诸葛瑾攻破蕲春治城,斩杀晋宗!”
“我们先前留下的两千兵或是战死,或是投降,只有三四百人得以逃归!”
文聘闻言,久久不能言。
这都是自己一手练出来的子弟兵。
就这样葬送在敌境,如何不心疼?
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这时文休迟疑道:
“大人,那诸葛瑾虽然号称江东智士,但你曾说他不以剧才应变见长,此番何以破城这般迅速?”
文聘本想说以晋宗的能力,诸葛瑾收拾他还需要什么剧才应变?
但下一刻,目光扫过江面上对峙多日的汉吴战船。
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回头道:
“攻破蕲春的吴将,确实是诸葛瑾吗?”
文休一怔,旋即回转城下去盘问那探马。
等他气喘吁吁地三度登城时,尚未来得及开口,文聘已经斩钉截铁道:
“破蕲春的必是陆逊,留守此地的才是诸葛瑾!”
“你别管吴人,派斥候过江探探麋威的去向!”
文休再次一怔。
啪!
文聘一马鞭抽打在他腰上:“快去!”
文休只能再次领命而去。
这次过了小半天才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