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国子监高大的围墙和门楣上的匾额。

    另一辆马车上,慕容澈动作慢得多。

    他先让随从放好踏板,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下来,衣襟纹丝不乱,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西凉皇室的教养。

    “多谢。”他冲随从点点头。

    两人在门口碰面,对视一眼。

    拓跋寒率先移开视线,大步往里走。

    慕容澈嘴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地跟上。

    国子监的祭酒亲自在门口等着,看到两人过来,脸上堆起笑:“两位殿下,里面请。”

    “劳烦祭酒了。”慕容澈拱手,礼数周全。

    拓跋寒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在周围扫来扫去,将国子监的布局记在心里。

    祭酒领着两人往蒙学堂走,一路介绍国子监的规矩:“国子监乃朝廷重地,进了这里,不论出身,一律以学生相称。两位殿下初来乍到,若有不懂的,尽管问学正便是。”

    拓跋寒听得心不在焉,眼睛四处打量。

    院子很大,布局规整,青砖铺地,梧桐成荫。

    不远处的演武场上,几个年纪稍大的学生正在练箭,箭矢破空的声音清脆利落。

    他眼神一凝。

    那几个学生的箭法不错,虽然比不上北狄勇士,但在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得了。

    慕容澈也注意到了,眼底闪过一丝思索。大燕的底蕴,果然不容小觑。

    “到了。”祭酒停在蒙学堂门口,“两位殿下先在这里上课,等熟悉了大燕的文字和规矩,再调到进阶班。”

    “有劳祭酒。”慕容澈再次行礼。

    拓跋寒推门进去。

    学堂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孩子,看到有新人进来,齐刷刷抬起头。

    “是质子吗?”

    “北狄和西凉的质子!”

    “他们长得跟我们也差不多嘛,我娘还说北狄人长得跟熊一样,果然是骗我哒......”

    孩子们窃窃私语,毫不掩饰的打量让拓跋寒眉头一皱。

    拓跋寒面无表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背脊挺得笔直。

    慕容澈则冲大家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在中间的位置坐下。

    他的笑容恰到好处,让人觉得亲切又不失距离感。

    周胖墩凑到李明正耳边:“那个穿青色衣服的,是不是北狄的?”

    “应该是。”李明正小声回答,“听说北狄人都很能打,我爹说他们五岁就要学骑马射箭。”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呢?”

    “西凉的吧,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两人嘀嘀咕咕,拓跋寒和慕容澈都听见了,但谁也没回头。

    林学正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摞书。

    看到两个质子已经坐好,他松了口气。

    “今日有两位新同窗,大家欢迎。”他说得客气,却没介绍两人的身份。

    孩子们稀稀拉拉鼓了几下掌。

    “好了,开始上课。”林学正翻开书,“今日我们继续学《千字文》......

    拓跋寒盯着书上那些弯弯绕绕的字,眉头皱得紧紧的。

    大燕的文字太复杂了,一个字能有十几笔,他认得的不到一半。

    慕容澈倒是看得认真,还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西凉离大燕近,从小就有学习大燕文字的传统,他的基础比拓跋寒好得多。而且他对大燕很感兴趣,学正教的这些其实他已经会了。

    一堂课下来,拓跋寒如坐针毡,慕容澈却始终保持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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