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到让他亲自下场安抚宴涟,每一步,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可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一种陌生的、无力的挫败感包裹着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好了,涟涟那边解决了。”

    沈栀重新捧起牛奶杯,小口喝着,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现在,她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她用了“我们”这个词。

    宴奕的心脏,因为这两个字,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看着她安然恬静的侧脸,看着她喝完牛奶后唇边留下的一圈白色的奶渍,那些翻涌了一夜的怀疑、不安、嫉妒,忽然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就在这里,在他的房子里,穿着他的衬衫,喝着他热的牛奶,安抚他最在意的家人。

    她没有要逃。

    这个认知,像一道和煦的阳光,终于穿透了他内心浓重的阴云。

    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她唇角的奶渍,指腹在那柔软的唇瓣上留恋地摩挲了一下。

    沈栀没有躲,只是抬起眼,安静地看着他。

    “栀栀,”宴奕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留下来,别走。”

    不是命令,而是近乎乞求。

    沈栀笑了。

    她放下杯子,主动凑过去,在他紧绷的唇角,落下了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小叔,我昨天就答应你了。”

    “是你自己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