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衾批阅奏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卫凌雪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暗卫继续道:“另,京中各府最近多有动作,想往王府送人。昨日送来的,户部侍郎家的三小姐,礼部员外郎家的外甥女……皆已按您的吩咐,扔出去了。”

    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那些前太子党羽,或是曾经站队不明的墙头草,如今都怕得要死,想尽了办法往他府里塞女人,以表忠心,也为了探听虚实。

    郁衾觉得可笑又厌烦。

    “还有一事,”暗卫的声音顿了顿,“今日,礼部尚书沈维府上,也递了牌子,说是要送女儿入府伺候。”

    郁衾依旧没什么反应,这些大臣的把戏,他早就看腻了。

    只听暗卫接着说:“只是……他们这次送来的,是沈家的嫡长女,沈栀。”

    朱笔的笔尖,在奏折上划出一道重重的墨痕。

    郁衾终于抬起了头,面具后的那双眼,幽深得宛如不见底的寒潭。

    沈栀。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沈家最引以为傲的嫡女,从小按照太子妃的标准培养,才名满京华,是京中无数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

    沈维那个老狐狸,居然舍得把这样的女儿送进他这个活阎王的府里?

    “呵。”

    一声冷笑自他唇边溢出,带着浓重的讥讽。

    “一群蠢货,真当孤不敢动手么?”

    他将手中的朱笔重重往砚台上一掷,溅起几滴浓黑的墨点,落在明黄的奏章上,像是雪地里凝固的血。

    这是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郁衾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管是什么,他都无所谓。

    送进来,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