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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栀正惬意地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冬日暖阳,腿上忽然一重。

    她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低下头,就看见一个毛绒绒的小团子正抱着自己的腿。

    是个男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外面还罩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小脸粉雕玉琢,可爱得像年画里的福娃娃。

    沈栀有些发懵。

    摄政王府里还有孩子?

    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她正疑惑着,那小团子仰起脸,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边碟子里的栗子糕,奶声奶气地开口了。

    “请问,可以给朕吃一块吗?”

    一个“朕”字,让她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份。

    当朝天子,卫凌雲。

    沈栀心头一跳,连忙就要起身行礼,可腿被小皇帝抱着,她一时也动弹不得。

    小皇帝见她没反应,又重复了一遍,小手指着那碟糕点,眼里满是渴望。

    “可以吗?”

    沈栀这下犯了难。

    这可是皇帝。

    皇帝的饮食,哪是能随便给的。

    万一他对栗子过敏,或者吃得不对付,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她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正纠结着,一道清冷的,如同冷玉相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这就是你说的来王府做功课?”

    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压迫感。

    沈栀浑身一僵,循声望去。

    只见亭子不远处的湖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

    他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袭玄色长袍,金线绣着繁复的暗纹,在阳光下隐隐流动。

    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线条分明的薄唇和弧度冷硬的下颌。

    即便看不清全貌,那通身的气派和仿佛与生俱来的肃杀之气,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是他。

    郁衾。

    沈栀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长久以来的高门教养让她迅速回神。她轻轻拍了拍还抱着她腿的小皇帝,柔声道:“陛下,先放开好吗?”

    小皇帝似乎有些怕那个男人,闻言乖乖地松了手,往沈栀身后躲了躲。

    沈栀这才得以站起身,对着郁衾的方向,从容不迫地福了一礼。

    “沈栀见过王爷。”

    她的动作标准得可以写进礼教书里,声音也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畏缩。

    郁衾面具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就是沈维送来的嫡女。

    他原以为,不过又是一个以色侍人的花瓶。

    可今日一见,才发觉沈维那个老狐狸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衣裙,未施粉黛,立在冬日暖阳下的亭中,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确实是国色天香。

    更难得的是,面对他,她没有那些女人常见的恐惧或谄媚,一双眼睛清澈坦然,像是这冬日里未曾结冰的湖水。

    郁衾原本只是想知道沈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将人留下。

    后来暗卫汇报了她和丫鬟的那番对话,他倒是难得生出几分兴味。

    结果这半个多月,她竟真的安分守己到了极致。

    每日里不是在院中看书,便是在花园散步,生活轨迹简单得乏善可陈。

    他手头的事堆积如山,朝堂上那些蠢货,还有那个被他压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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