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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衾那一夜过得如何,沈栀不知道。

    她自己倒是睡得极好。

    从书房出来,迎着夜里的凉风,她脸上那点残余的情绪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回到自己住的听澜院,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她面色不佳,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翠羽迎上来,担忧地扶住她,“小姐,您……”

    “备水,我要歇息了。”沈栀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便径直进了内室。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紧抿的唇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在旁人看来,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翠羽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多问,只得赶紧去安排热水。

    整个听澜院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里,丫鬟婆子们走路都踮着脚,生怕一点声响就惹了主子不快。

    可谁都不知道,她们眼里那个心情不好的主子,在屏退众人,泡过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沾上枕头不到一刻钟,就睡熟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栀还是照常起身,只是让翠羽为她描眉时,特意嘱咐眼下留了一点淡淡的青影,配上没什么血色的唇,整个人瞧着确实有几分精神不济的样子。

    用早膳时,她还特意少吃了一碗粥。

    翠羽看得心疼不已,却也只敢劝一句,“小姐,再用一些吧,不吃东西怎么行。”

    沈栀摇摇头,放下玉箸。

    这天,郁衾回府回得格外早。

    往日里,只要他提前回府,沈栀总是会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书房伺候笔墨的。

    今日李管家照例派人来传了话,翠羽也以为自家小姐会像往常一样过去,便准备好了出门的披风。

    “小姐,王爷回来了,就在书房。”

    沈栀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头也没抬,只翻了一页书,轻声道:“知道了,不过今日不去书房。”

    翠羽愣住了,“啊?可……”

    “就说我身子乏,已经歇下了。”沈栀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翠羽不懂。

    小姐不是一直很尽心吗?

    怎么突然就……

    她想起小姐昨晚回来的模样,又看看今天这憔悴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定是王爷欺负小姐了!

    想到这,翠羽也不再劝,反而生出一股同仇敌忾的劲儿来。

    “是,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去给您熬些安神的汤来。”

    翠羽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她无条件相信自家小姐。

    小姐说不去,那就不去。

    于是,书房里的摄政王,从午后一直等到掌灯时分,都没能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李管家进来添了好几次茶,每次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王爷的脸色,那脸色是越来越沉,沉得能拧出水来。

    书房里的气压低得吓人,李管家觉得自己的老骨头都快被这寒气冻碎了。

    就这样,一连三天,两人谁也没有见谁。

    沈栀每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下棋、养花,过得无比惬意。

    而朝堂之上,却是愁云惨淡。

    满朝文武都敏锐地察觉到,摄政王的心情很不好。

    这三天里,他几乎是以一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在处理朝政,户部侍郎因为奏折上一个无伤大雅的错字,被罚了半年俸禄;工部两个官员因为河道修缮的进度慢了些,直接被调职换人了。

    整个朝堂人人自危,上朝跟上刑场似的,生怕下一个被拎出来的就是自己。

    这日下朝,郁衾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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