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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她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从前没有教过你,不过如今也不晚。”闻清许不再说话,她这样聪明, 大概猜到叔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下一刻闻二夫人就开口道:“如今你怀有身孕,不能再与姑爷同房了,或是挑一个陪嫁丫头,或是院子里信得过的老实的,或是外头去找一个,开了脸,送到他身边去伺候。”
闻清许原本欢欢喜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还不等她说话,闻二夫人又接着道:“不过最好是你的陪嫁丫头,叔母看过了,你那几个陪嫁丫头性子都好,还算老实,将来也不怕她翻你的手心。”
见她久久不说话,闻二夫人总算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
“孩子。”她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中难受,可咱们女人就是这样,你瞧瞧你那婆母和公爹,他们已经是京中少有的恩爱夫妻了,你公爹依旧纳了妾,生了许多的庶子女,是不是?”
“没事儿的,看开些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叔母。”闻清许嗓音有些发紧,“都是这样过来的便对吗?”
“你这孩子,怎么不对?”叔母被她问的一愣,“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三纲五常,再没有比这更对的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闻清许不主动给夫君纳妾,那旁人不是会说她没教好?
将来她的孩子该怎么议亲?
谢二夫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看闻清许脸色不是很好,这才起身告辞。
“叔母与你说的这些你好好想想,咱们一家人,纵使我从前忽视你许多,却也不会害你。”
“你好好休息,叔母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差人回家说一声,我与你叔父都会为你做主的。”
闻清许起身,“送叔母。”
“你别动,你好好坐着,别累着了。”
等闻二夫人走后,她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坐了许久,手拿着笔,想继续写昨日未写完的话本,可脑子乱的很,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傍晚残阳照进书房,她看着桌子上滴了墨水的纸张,放下笔,将纸揉了又揉。
又回到卧房,目光触及妆匣上谢奇文送她的第一支蓝色的步摇,想起那句诗词,最终眼神坚定的小声呢喃,“我偏不!”
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贞九烈呢?
人都是贪心的,从前没了解过谢奇文,她想着,能与婆母好好相处,与丈夫相敬如宾便好,她并不奢求太多。
可她了解过谢奇文是这样好的男子,她止不住的心动,喜欢,想要他永远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谢奇文想要便罢了,若他没说想要,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晚上谢奇文回来,说起她的叔母,“是我没有提前安排好,没与你一起就见叔母。”
“没事,叔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有正经事要做,这并不怪你。”
他今日去了张家,和谢奇武等人一起研究了往年秋闱试题。
张、谢以及与张家联姻的那几家正盘算着,过几日让张家那位大儒出一份卷子,让几家要参加秋闱的小辈先考一次。
就在他们仿的贡院的小房子里。
“可有不开心的?”
“没有。”
“是吗?”他拉着人的手笑道:“我怎么听说,自从叔母走后,你的脸色就不对劲儿,是不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是啊。”她侧过头,看着他的脸直言,“叔母让我给你纳妾。”
水波流转的眸子依旧那么好看,谢奇文却从里头看见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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