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海转身离开厢房,穿过回廊,再次回到了昨夜与苏清音温存谈心的书房。书房内已被丫鬟收拾过,昨夜散落的账册信函已整齐归位,软榻上的被褥也换过了,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掩盖了昨夜旖旎的气息。一切井然有序,仿佛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未曾发生。

    他反手关上房门,闩好。走到书案后坐下,摊开一张质地上乘的素白宣纸,研墨,取笔。笔尖蘸饱了浓黑的墨汁,悬在纸面上方,却久久未能落下。

    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鸟雀在枝头啁啾,远处传来府中仆役清扫庭院的细微声响。这个世界鲜活而真实,正在按部就班地展开新的一天。而他,即将提笔书写的,却是通向另一个已遥不可及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他记忆和灵魂深处的回响。

    终于,他吸了一口气,笔尖落下,力透纸背:

    日夜思念的林丽:

    你还,好吗?

    你在哪里啊?

    开篇这短短的问候,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笔迹微微颤抖。千言万语拥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停顿片刻,墨迹微干,他继续写道:

    提笔不知从何说起,只觉万语千言,哽在喉头,化作无边的酸楚与茫然。或许你永远也看不到这封信,它注定只是一缕无处投递的幽魂,一份焚烧成灰的妄念。但我必须写下来,必须说给你听,哪怕……只是说给这空寂的空气,说给那个早已迷失在时空乱流中的、曾经属于你的丈夫。

    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新谈好的一千五百万的合同,出现了问题,我不得不连夜赶去磋商。也许是命运的刻意安排,我急急忙忙的行驶路过阳谷县境内。

    突然……一场该死的车祸。刺耳的刹车声,猛烈的撞击,天旋地转,剧痛与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我以为我死了,或者至少,我的世界在那一声巨响中终结了。

    可是,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不是你的泪眼,而是一间低矮破旧、弥漫着霉味和草药味的土坯房。我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被称为“武大郎”的卖炊饼的汉子。而身边那个貌美如花却眼神躲闪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妻子”潘金莲,正端着一碗气味可疑的汤药,劝我喝下。

    林丽,你能想象吗?那一刻的惊骇、恐惧、荒谬与绝望,几乎让我再次崩溃。我以为是噩梦,拼命想醒来,想回到有你的那张床上。可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周围无比真实的触感,都在冷酷地告诉我:这不是梦。我回不去了。我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宋朝,附身在了《水浒传》里那个著名的悲剧人物身上!

    我该怎么办?像一个真正的武大郎那样,浑浑噩噩,最终被毒死?还是想办法活下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危机四伏的古代世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凭借着你曾笑称“吃货本能”的记忆,想起了我妈做的金记馅饼,以此为契机,一步步挣扎求生。

    后来的事情,复杂得如同另一场梦魇与传奇的交织。我斗西门庆,抗高衙内,酿酒经商,结识了武松、鲁智深这样的好汉,拜了隐世高人为师,学了一身武功。生意越做越大,从馅饼摊到酒楼,再到如今所谓的“天下第一酒”,御赐金匾,富甲一方。身边的女人,也从最初的潘金莲(她后来变了,真心依附于我),到温柔的李瓶儿,再到智慧超群、与我并肩作战的苏清音……

    林丽,写到这里,我的手在抖。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无异于最残忍的背叛与伤害。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事业,新的……女人。我似乎过得风生水起,甚至拥有了前世难以想象的财富、名声和力量。在某些人看来,这或许是穿越者最完美的剧本,是求之不得的奇遇。

    可是,林丽,我快乐吗?

    在觥筹交错、众人奉承之时,在拥美入怀、温香软玉之际,在武功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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