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乡村酒馆掌柜,实则心思缜密,观察入微。那碗酒……恐怕不单是“暖暖身子”那么简单。
约莫两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小船驶出芦苇荡,进入一片开阔水域。但见水天相接,碧波万顷,远处岛屿星罗棋布,几座大岛上营寨连绵,望楼高耸。水面上船只往来穿梭,有轻捷快船,有沉重粮船,更有几艘明显改装过的战船,船体包铁,旌旗猎猎。
“好一处天险!”金海心中暗赞。
小船靠上一处专用码头。岸边已有喽啰等候,验过号牌后,引着金海穿过营寨。但见道路整洁,屋舍井然,往来人员虽服饰各异,却大多精神饱满,见到金海这个生面孔,或有好奇打量,却无恶意滋扰。
绕过一片营房,前方传来呼喝与兵器破风之声。一片开阔演武场映入眼帘,数十条汉子正在操练。场边一株老槐树下,站着两个人。
左边一人,金海认得,正是行者武松。一年未见,武松更显精悍,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如铁,手中镔铁雪花戒刀刚收势,浑身热气蒸腾。
而武松身旁那人——
那人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身高七尺有余,面皮微黄,三绺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他头戴一顶黑色方巾,身穿青色直裰,腰系丝绦,脚下皂靴。装束朴素,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不大,却极有神采,目光温和中透着洞察世情的通透,顾盼间仿佛能看进人心底去。
此刻他正轻摇手中羽扇,面带微笑看着场中操练的汉子,偶尔与身旁的武松低声交谈两句。那羽扇并非装饰,扇骨是上好的湘妃竹,扇面素白,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是常用之物。
搭老远武松就看见一个人由喽罗领着往山上走来,而来人的身影又有几分的熟悉。武松不免多看了两眼,当他看见金海一边走过来一边冲他微笑的表情。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飞奔过来,惊喜的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等金海回答,武松马上冲着那个人喊道,“吴学究!我家哥哥来了!”
吴用转过身,目光落在金海身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初看温和儒雅,如春风拂面;细看却深邃如潭,仿佛能映出人心底最细微的波澜。他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上下打量金海,目光在金海的手、脚、眼神上停留片刻——那是习武之人观察对手本能的审视,却又比寻常武人多了几分文士的细腻。
“哦,这位便是二郎常提起的武大掌柜吗?”吴用拱手为礼,声音清朗温和,不疾不徐,“在下吴用,久仰员外大名。”
金海还礼:“不敢当。智多星吴学究,名震江湖,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吴用羽扇轻摇,笑道:“江湖虚名,何足挂齿。倒是员外,以一介商贾之身,短短年余便将‘五粮玉液’做成御酒,更在阳谷县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这份手腕见识,才令人钦佩。”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地问道,“员外此来梁山,除了探望武松兄弟,可是还有别的见教?”
这话问得客气,实则绵里藏针。金海坦然道:“见教不敢。一来确是思念二郎;二来,梁山好汉青睐‘五粮玉液’,是在下商号的荣幸,既到此地,自当亲自看看;这三来……”他望向远处水泊浩渺的景象,语气真诚,“久闻梁山泊英雄聚义,替天行道,心向往之。既到山东,岂能不来见识一番?”
吴用眼中笑意深了些,羽扇又摇了摇:“员外过誉了。梁山不过是一群被逼无奈的苦命人,抱团取暖罢了。”他顿了顿,“员外远来辛苦,今夜便在寨中歇下。宋公明哥哥如果听闻员外到来,必然会热情款待。”
正说着,演武场另一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簇拥着一人走来。
那人走在中间,身高约七尺五六,面皮黝黑,身材微胖,穿着普通的褐色直裰,脚下布鞋。他长相并不出众,甚-->>